☆、直擊命案現場

胡凱延,“明羽山莊”莊主,現年四十有二,兵器為鐵扇,“百曉生武林譜”上排名第五十七位。死於慶和九年六月初十亥時,初步判定死於寒墨的殤劍之下,一劍封喉。

——“乾坤堂”青書江湖誌

幾筆將正事記錄好之後,再從衣服中掏出一個被結實的麻線訂好的小破本子,就著樹蔭中透出的點點燭光接著寫道:

據最新八卦消息:胡凱延有正室一位,側室三位,並常年包養“杏水樓”花娘悅容,與正室育有兩子1.女。因為死於寒墨劍下,雖麵容扭曲,但並不是很痛苦。

將小本子收入懷中,一個運氣,樹上之人便飄飄然落到地上,往堂中走去——

今夜,無月,明羽山莊的英雄堂上,燭火幽冥,“明羽山莊”莊主胡凱延獨自坐於堂中,鐵扇緊握手中。

隻是在堂外,卻已發現燭光之中他的麵色青白,走近細看。隻是脖上一道紅線,向外翻的傷口卻已被寒冰凍住,卻已是死去多時。

白燭泣淚,一壺雨前龍井悠悠冒著熱氣,紫檀桌上一張薛濤信箋,隻有一行短短的八個字“無月之夜落羽之時”。

而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之中,這個身著藏青色窄袖短打的男子,卻站在胡凱延的屍體麵前,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紙,不知在寫些什麼,嘴裏卻是在不停的嘟囔著。

仔細聽去,卻是在說著,諸如:

“發文沒有圖,等於是裸奔。”

“不是我說您,就看您這一副路人樣,一看就知道是要領便當的。還有這臃腫的明顯被那啥掏空的小身體,娶那麼多老婆,還敢在外麵彩旗飄飄,禍害了那麼多的妹紙,終於得到報應了吧。”

“我勒個去,又畫歪了,算了,反正死人脖子歪也很正常。”

“怒!我就說我不會畫畫,非要什麼真實記錄一切!不管了,就這樣了!”

似毫無顧忌般,時曉卯就這樣一邊嘮叨著,一邊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中對著死去的胡凱延快速在紙上描繪著他的死狀。仔細看去,娃娃臉作深色打扮的時曉卯在燭光之中顯得分外年少。

“OK,終於搞定了,像我這樣的居然還能畫出個人樣,我果然是天才,哇哢哢哢!”沒過多久,時曉卯彈了彈墨水尚未幹的宣紙,輕輕吹幹之後,將紙筆收拾好捆作一團塞入自己的懷內。

完工之後,舒服的伸個懶腰,耳朵忽然動了動,漂亮的圓眼睛微微一眯,隻是回頭間人便躍入屋外的大樹之上。

果然,片刻之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跑了進來,看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胡凱延,壯著膽子走上前,在鼻子下麵一探,臉色即刻變得煞白,大叫一聲,轉身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時曉卯坐在樹上掏掏耳朵,切,還是個男人呢,不就是個屍體嗎,叫的那麼淒慘,你家莊主有魂都能被你嚇沒了。

話說,這般淒厲的叫聲,果然是驚動了山莊裏大半的人馬,時曉卯嘴裏叼著一支筆,用雙手輕輕撥去擋住自己最佳觀察視線的樹枝,將懷裏的宣紙鋪在樹枝上。

哇!人馬齊聚的山莊,果然能看出不少□。

立於胡凱延左側的那位,看上去跟個木頭人似的,雖一身華服,卻掩不住滿目的滄桑,看樣子就知道是那位正室了。唉,果然是古時候的女人,隻知道三從四德,遇事毫無主見。等到人老珠黃時,又不明白保養。即使生了三個孩子又能怎樣?

女人啊,不懂得對自己狠一點,丈夫就會對你狠,不過這夫妻倆做到這個份上,估計也就沒多少感情了。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女,這個可憐的女人也不會木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