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有些惴惴的,“咱們要怎麼入宮?”↓↓
名分已定,一中宮,一貴妃,她還怕什麼?
秦方好笑道,“總不會是同一日辦兩場婚事的。”
兩朝聯姻,多大的體麵,一日娶了南朝兩個公主,魏帝的麵子朝哪兒方?就算北朝有仗威風的心,也要看如今是兩朝求安,休養生息的時候。
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刻把矛盾挑到明麵。
更何況,貴妃、中宮都是高位,一日辦兩場婚事,新房該怎麼布置?洞房要怎麼辦?
真要貴妃、中宮、皇上三人上一張龍床上滾,該換成北朝失麵子了。原本他們就因為是異族入主中原,最忌諱人說無禮儀。
又想起了廢帝藺J仁昔日倒是有過帶了妃子馮小憐和另一妃嬪上一塌的事,當時秦方好在侍寢的明證上蓋了印,一點也生不起半點嫉妒――轉頭就當了笑話。
妃子到底是領有金冊的,還能自主一宮的主位。大老婆是不能用來荒唐的,就連低位高一點的小老婆也不帶這麼玩弄。
不過周室末年,大多都是這樣的荒唐皇帝。如今秦方好想來更是見怪不怪。
安平如今能關心的,一是她的位份,二就是婚儀了。
如今得了她姐的一句準話心裏也安定下來,更沒什麼多想的了。
她想著婚儀的事,在前朝覆滅、兩朝元年的最後一個月,高津予還是在大婚前和秦方好見了一麵。
上一次見麵兩人還是一新朝皇帝和舊朝皇後尷尬對立的關係,再次見麵,卻成了北朝最尊貴的一對未婚夫婦。
比起前些個月,秦方好略施了些淡妝,稍顯精神地打扮著,而高津予也隻是穿了常服。
青年男子頎長秀美,勁旅中磨礪出的風華之姿,這樣的成熟男性總格外讓人有依賴之感。
“公主近來可好”
“托陛下之福,很好。”
兩人這樣幹巴巴地對話,比起數個月前似乎更公式化。
“大婚定在正月,一應的流程都由禮部辦妥。”
“就是下月了。”秦方好默然地低下頭,又溫靜地問,“妾身知道了,那麼……小容,也就是安平公主,陛下您打算怎麼辦儀式?”
“在中宮入宮前十日,禮部早是議好期了。”
“那就好。”秦方好像是安下心來,又有些像是頗有隱情,又不好意思說出口,腆著臉求恩典的樣子。
“妾身……妾身的妹妹安平,出於宮廷,總是少女初嫁,若有失儀不明事理之處,還往陛下海涵。她總是二八少女,初嫁作人婦。”
她的樣子,像似一個隻為妹妹相求的姐姐。
想到安平公主其母是南朝華貴妃,高津予也算是明白了些秦方好的憂慮。
此次聯姻,娶前朝皇後是正經,而安平公主隻是附帶的。但高津予對秦方好本人的印象不壞,如今有她這番求情在,總會給些臉麵。
於情於理這要求都不過分,然而高津予卻故意說道,“你隻為他人求嗎?”
“是啊,”秦方好溫婉地地下頭,目光柔和,聲音輕緩,“安平是妾身的妹妹,又正當女子這一生最好的時光……看著她,妾就想起自己少年伊辰之景。”
說著就帶了些懷念的惆悵。
然而也就是一瞬間,猶如剛才的懷念隻如錯覺一般,她帶著些羞色說,“您看我,又說這些了。”
說起過往隻會讓人尷尬,但凡是個男人就不會完全對自己女人的過去不在意的。
高津予涵養再好,語氣中也沉靜得聽不出喜怒,“公主年華正好,無需苛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