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徐惜才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徐惜爸爸後找的這個女人也實在太過惡毒,直接乘了公交扔到很遠的街口,說是去買東西然後就走了。

徐惜小時候記性就不錯,第一次還真讓她乘了公交車,一路喊叔叔阿姨,找了回來。

等第二次後媽領著她去了更遠的地方,徐惜哪會再不懂了?

找回家去,卻不敢進門,哭哭啼啼去找親媽。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徐媽媽怎麼會不疼呢,立刻打定主意,就算徐惜她爸找上門來她也不鬆手。

結果她後媽,家裏有些權勢,帶了人到徐媽媽的廉租房鬧,硬說徐媽媽拐帶了孩子,要把徐惜再弄回去,徐媽媽當然不舍得女兒去受苦,攔著不讓領,最後這惡毒的女人還把徐惜媽弄去拘留。

到了這樣徐媽媽都沒放棄過徐惜,說實話,當時徐媽媽隻有三十出頭,自私點,沒徐惜這個拖油瓶還能找個好點的再嫁。可就算到了後來,她都沒再嫁,怕後爹對女兒不好的。

這樣想著,徐媽媽雖然白兔了點,但也真因為她的白兔性格,徐外婆和徐惜才在最需要的年齡有人照顧。

收了外婆的存折,徐惜也沒客氣。

想著十多年前早投資有什麼用,十多年前就算房價低,金價也低,可徐惜那時候連什麼是炒房都不知道,她是苛責當年外婆這麼個老人,還是苛責自己當時這麼個小孩?

多個三十萬總是好的,翻出自己這些年的這些積蓄,徐惜不過是普通工薪階級,勉強湊出了一百萬。

想著,或許還能貸個款,或者朋友那兒湊點應急也行。

但這都不是保底的。

惆悵了一晚,隔天起來徐惜發現自己臉上兩隻黑眼圈,似乎自開始動遷起,她就沒怎麼好好睡過。

這天是雙休日,一早電話就響了。看著是動遷組王主任,徐惜有些惱怒,卻知道不得不接電話。

“王主任呢。”

“徐小姐,你們家考慮的怎麼樣了?”

“還是老話,你們厚道的,我們也就厚道。180萬,你們要準備逼死人,我們也不會罷休。”

“徐小姐你怎麼這麼說話呢,我們不是仇人,這樣吧,下午咱們見個麵。”

徐惜冷笑,王主任和她不是仇人,可和錢更不是仇人。要在她家名上省出個一兩百萬的,開發商還不拿了回扣分人?

就為了王主任最後分成的十萬塊,就要整得徐惜家損失一兩百萬。

以前徐惜覺得挺慌,但現在既然委托了人,谘詢是現成的。

先去問了楚光頭。

楚哥有些為難,其實按著蘇少的吩咐,他該打聽的,該通的都已經著手做了,但最後的那些一定要等其他住戶都搬了,他們才能做——畢竟要沒個住戶都看著當釘子戶鬧事有那麼多好處,大家都熬下來了,開發商也該頭痛死。

爭取福利,都是要在少數人的時候,知道事兒的越少越好。

楚光頭電話裏也隻能說,“現在他們要談就隨便讓他們談談好了,你們隨便聽著,不要答應,也不要和人態度上搞僵。”

徐惜不知道楚哥後續的大招,隻覺得聽了這話,說了和沒說似的。

心不甘情不願地手指觸到蘇南的號碼上。

還沒想好,觸摸屏就通了出去。

電話對麵一個慵懶的女聲接起了電話,“喂,是誰啊?”

徐惜忽然就覺得心有點抽痛。

昨天還陪她領了結婚證,說了這麼些曖昧的話,今天就和別的女人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