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3 / 3)

“是你母親今天大掃除的時候發現的,我騙她說是新型研製的營養劑。”奈良鹿久從來沒有探究奈良鹿丸**的習慣,今天發現了這支試劑確實是巧合,不過,若是沒有這個巧合,他還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想做出這樣的事。

“繼續我之前的問題,能向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在奈良鹿丸的印象中,他的父親很少用如此的語氣對他說話。

“父親,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呢?”奈良鹿丸諷刺地翹起唇,沒有像以往一般叫“老頭子”,而是稱呼奈良鹿久為父親,“你不也做過相同的藥劑?”≡思≡兔≡網≡

難道他在書房中翻閱的手劄之上,不是他的筆跡?

“也許,我還要感謝父親你,為我提供了經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奈良鹿丸。”奈良鹿久沒有理會奈良鹿丸若有似無的挑釁,用著近乎指責的語氣質問道。

“我當然知道,做過同樣的事的父親,又有什麼資格這樣說?”冷冷的目光掃向對麵的人,奈良鹿丸一哂。

“我和你不同。”

“我看不出,有哪裏不同。”

爭鋒相對的對話持續著。

“是,我承認。我當年是做過類似的藥劑。”奈良鹿久看著自己的兒子,承認著他不想再提的過去,“但是,我給過你母親選擇的機會。她同意了,我才做了。”

“而現在,你顯然不準備給阿清一個選擇的機會。”

這支試管並不是全滿的,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試劑已經被用掉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沒有一個人能夠決定另一個人的人生。奈良鹿丸,清醒一點,你沒有權利為前田清選擇未來。”就像他也沒有權利為吉乃決定未來。

因為,一旦做出了選擇,就要為此負責。讓另一個人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顯然,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父親,你太囉嗦了。”奈良鹿丸抿唇,唇角的弧度成了一條直線,他微低下頭,將自己的神色隱藏在樹木的陰影之中,令人看不真切。

“你——”奈良鹿丸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他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奈良鹿丸,從他的手中舀過試管。

“你難道不怕,她在知道真相後,憎恨你嗎?”

“她不會知道,隻要父親你不多管閑事。”奈良鹿丸解開了影術,將試管收起,“雖然你是我的父親,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必然的時候,他可以抹去這段記憶。從他製作這支試劑開始,他就將所有可能發生的事,都算計了一遍。

他漆黑的瞳孔中醞釀風暴,深不見底的暗色似乎能夠吞噬一切。

“鹿丸,你變了。”至少,以前的奈良鹿丸,是不會做出的事的。

卑劣而又無恥。

“人總是會變的。”從奈良鹿丸意識到他會失去什麼開始,他就不是以前那個相信付出,相信愛的天真少年,“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無法忍受,可能在某一天,他再也無法見到她。

如果一直是黑暗,那麼,光明就是無所謂的存在。

如果一直是光明,那麼,黑暗就是不可饒恕的存在。

“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我也無所畏懼。”

因為那一天,她已經失去了離開他的力量。

“我很清醒,清醒到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沒有經曆過失去母親的父親,又怎麼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