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經驗論告訴我們禮拜五下午的課經常會有悲劇發生,不是那些急著回家或是鬼混的同學造成教室裏人煙稀少的慘象,使得老師的心情無比悲催,就是哪個不厚道的老師拿著名單點名把那些隻是難得逃了一次課的學生給逼成了憤青。
可是在曆史的長河中,馬克思爺爺總是教育我們不能犯經驗主義的錯誤,這不,事實又一次愉快的證明了,周五下午的課不是經常會被悲劇的,而是一定會被悲劇掉的……
此刻,同學們手裏拿著一本本無比厚重的證券投資學教材排在1教教室門口,眼睛裏放出的綠光簡直可以讓耽美同人社的萬年腐女都自歎不如,我和淩若瑾作為這群積極分子中的一員,無比艱辛地排在隊伍的兩側,我稍稍向前挪動了一下,剛想和她討論我們到底是衝向采光、視野、收聽量最好的第三排呢,還是幹脆走求穩路線,一屁股就坐到離黑板最近的第一排,免得到時候淪落到人員瞬間填充,連個位子都沒有的辛酸境地。
可惜,排在我前麵的那位比鳳姐還要美麗的姑娘立刻用她那豐滿的身體擠了我一下,兩條平行線似的眼睛無不透露出一個可怕的信息:你要敢插隊,信不信姐給你唱《愛情買賣》?雖然,她的這個想法表達的比較含蓄,可我還是發現了。於是,我立刻安份地站著不動,深怕她果斷實施那個可怕的計劃。
我從來不做禍害廣大人民群眾的事情……
隱約間,教室裏那個上微積分的老頭喊了聲:“同學們,今天我們的課就上到……”那兩個“這裏”還沒說完,以淩若瑾為首的孩子們就立刻衝進了教室,裏麵的同學無比悲催地望著我們,迅速將自己的課本收拾好帶走,教室的過道走廊裏立刻呈現出每年春運才會有的壯烈場景,而眼明手快的同學們早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地將書席卷了前麵五排,我瞬間對自己想要走求穩路線的心態表示萬分鄙夷。
我,怎麼可以如此不相信小瑾搶位子的實力?
於是,我無比得瑟地越過剛才那位企圖唱《愛情買賣》的姑娘,學楊玉環似的回眸一笑,愉快地坐到了第三排的位子上。
微積分老頭向來熟悉我們金融係的作風,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無比淡定的整理著手裏的教案。
話說,這T大也算是百年名校,這其它專業雖然精品課程開得也不少,卻怎麼也拚不過隔壁的A大,於是,這全校唯一一個能壓住A大氣焰的獨苗,我所在的經濟學院是何其的得瑟,得瑟到連我自己都有點過意不去。
要知道,光我們一個小小的金融係就牛人輩出,各個考分都是高分超越投檔線,文理科的狀元更是多得遍地開花。我記得大一入學教育那會兒,學院院長,人稱“會移動的地中海”的可愛老頭,異常激動的告誡我們,要以身在T大經濟學院為榮,那時的我少年得誌,覺得自己作為一名優秀的文科生能考進T大真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學習,報效祖國,為家鄉的經濟事業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是,之後院長的一句話,卻將我的熱情瞬間給打擊了下來,我到現在還記得他那張圓圓的臉上掛著無限憧憬的笑容,他說:“同學們啊,我們一定要以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為終身的奮鬥目標。”那一刻,我隻覺得自己無比的淩亂。
但同時,我們也需要客觀地看問題。
能教牛人的人必定是大神級別的人才,這些老師上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上課不給PPT,考前不給範圍,想要過,或是要拿獎學金的必定要每節課風雨無阻地前來聽這群大神唾沫橫飛,於是我們學院的那些教授們都得了一個很可愛的綽號,趕牛人,也就是江湖上俗稱的“牛郎”……
這不,“牛郎”同誌正在上麵非常敬業的講授著投資學知識,我也正飛速地記著筆記,班長的至理名言就是,平時記筆記的孩子,考試前才有很好的福利保障。
可一旁的小瑾同學就非常的不配合我如此偉大的工程,低著頭在那裏一陣賊兮兮的笑,兩隻眼光都快放出X射線,要不是我了解她,準會懷疑這丫在下麵看什麼小日本的“第三產業”。小瑾拉了拉我正在奮筆疾書的手,似乎有什麼好東西給我看,我卻像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一臉嚴肅地盯著“牛郎”那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淩若瑾是我們係出了名的理科天才,她的分數線完全可以上隔壁的A大,卻因為聽說傳聞A大夥食極其不給力就改投了我們T大的懷抱,後來我告訴她,其實大學城裏的七所大學用得是一張飯卡,她後來為這件事難過了許久,但最終還是在網遊的慰藉下將這件事情給遺忘了,畢竟對於小瑾這類滿腦子都是食與色的人來說,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小瑾啊,有什麼事回寢再跟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證券這牛郎最討厭別人上課講廢話,我們坐那麼前麵,目標太明顯了。”
小瑾無比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殷素啊,我這是為了誰拚死拚活地不顧淑女形象給你占了個這麼極品的位子,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的。”
小瑾一發話,我立刻為自己感到慚愧。我不得不承認,按照小瑾的實力,在植物大戰僵屍裏麵,完全是屬於雙豌射手,屬於坐在最後一排玩PSP也照樣能那獎學金的人才,而我呢,就是典型的堅果牆,專門用來當作炮灰的,小瑾要不是為了我這堵堅果牆,她這豌豆射手也不用跑這麼前頭來,於是,我非常配合的低下頭,看她到底是發現了什麼才如此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