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陸小鳳的袖子,眼神望著窗外清幽的月色,輕聲呢喃宛若耳語般的說道:“我真的很喜歡霜晴……”

陸小鳳一邊喝酒,一邊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可是——”

玉天寶分明已經醉意迷離了,卻依舊乾脆果斷的打斷了陸小鳳的話,眼神黯然的喃喃道:“不用可是了,我知道,我認識霜晴認識的太晚了……”

陸小鳳見狀,瞥了玉天寶一眼,識趣的閉上了嘴,隻是繼續悶頭喝酒。

玉天寶還在低聲呢喃,似乎是在對著陸小鳳傾訴自己的心事,又像是在喃喃自語,聲音很輕的說道:“……其實我明明有機會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卻不敢開口……”

陸小鳳挑了挑眉,嘆了口氣,就算曾經有機會,可是的,當初的話沒有說出口,如今也再沒有任何機會了……

“……我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自己曾經縱情聲色、風流紈絝的日子……”玉天寶滿是醉意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悠遠,聲音輕柔宛若耳語,“……遊戲紅塵聲色犬馬,自以爲每天過得瀟灑極了,可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才知道,那種情況下,自己竟是根本就不敢開口,生怕最後落得連朋友都沒得做的境地……”

陸小鳳也跟著嘆了口氣。

玉天寶擡起眼來,明明是含著笑意的看著陸小鳳,說出去的話語,卻讓陸小鳳哭笑不得,“……陸小鳳你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風流浪子,那種感覺,喜歡卻不敢說出口,你應該比我更懂吧?”

十六歲之前還不是風流浪子的陸小鳳深深的看了醉得七暈八素的玉天寶一眼,覺得自己的膝蓋深深中了一箭……

喝醉的玉天寶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同樣滿臉醉意的陸小鳳晃晃悠悠的從屋子裏出來。窗外,夜色已深,春日的夜晚還帶著幾分倒春寒的清冷,瘦西湖畔的鄰水小樓,站在院子裏便能看到不遠處的湖麵星月映輝、波光粼粼。

西門吹雪一身白衣、宛若冰雪,獨自站在院中揹負一柄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利劍藏於鞘中依然有著森凜劍氣。

看到他的身影,陸小鳳原本醉意迷離的眼眸瞬間變得清澈起來,穩步走過來笑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些什麼?”

西門吹雪淡淡的瞥了陸小鳳一眼,平靜道:“這裏清靜。”

陸小鳳笑著搖搖頭,道:“說起來,當年就錯過了你成親的時候,還真是——”

西門吹雪打斷了陸小鳳的話語,略顯冷漠的眼睛裏閃過了一道奇異的光,道:“我很慶幸當初成親的時候沒有宴請賓客。”

陸小鳳的嘴角抽了抽,顯然也是想起了今天葉孤城和霜晴成親的喜堂上發生的那些意外……

翌日一早,江湖上傳得最爲熱烈的消息,已經不是白雲城主葉孤城和陸霜晴的婚事,而是赫然變成了葉孤城和陸霜晴的喜堂之上,有人找上門來挑事也便罷了,那人找事時打出來的旗號還是讓喜堂上的兩人交出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天寶來……

陸小鳳一邊如牛飲水一般的糟蹋著桌上的香茗,一邊忍不住的跟花滿樓笑道:“雖說玉天寶就坐在堂下,不過,那可是白雲城主葉孤城和霜晴的喜堂啊!成親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真的有人敢在那天上門找事……”

花滿樓毫不在意陸小鳳把他桌上擺放的一壺香茗咕咚咕咚的全部倒進胃裏,依舊從容平靜的溫柔笑道:“那些人報仇心切,也不過是想著大喜之日,說不定白雲城爲了討個好的由頭,就真的容忍了他們這一回呢!”

陸小鳳搖搖頭笑道:“就算當時麵子上過去了,白雲城之人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嚥下這口氣,等到葉孤城和霜晴的婚禮之後,那些人少不得還得被白雲城報復。”微微停頓了一下,陸小鳳又是忍不住的大笑道:“那幾個人肯定沒想到,霜晴這個新娘子寧可不拜堂成親了也要先收拾了他們!”

花滿樓聞言,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陸小鳳玩著桌上的茶杯,又笑道:“說起來,在場的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本就不拘小節,就算是出了那些意外,霜晴和葉孤城他們兩人最終總歸還是拜過堂成了親!隻是,也不知道過幾天江湖上這些傳聞再傳下去,會變成怎麼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