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引
G城第一監獄,全國最出名也是最臭名昭著的高度戒備監獄。
陽光熾烈,有微風拂過,地麵恨不得都被曬起了一層皮。
“哐嘡”一聲巨響,是大門開鎖的聲音,幾分鍾後,裝甲車都攻不進去的厚重鐵門緩緩打開了半扇,敞開不到30度角的縫隙,裏麵走出一個身著製服的警官,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
警官把手上的東西交給那個瘦弱到連微風都要留情的女子,之後向她敬了個禮,女子恭恭敬敬的回鞠了個躬,標準的90度直角,她憔悴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看不出什麼喜怒。
“你還很年輕,以後萬事小心,保重……”警官交代她,給了她一抹鼓勵的笑容之後轉身進了大門。
女子一直看著他消失在監獄內側的小路上,大門又被無情的關上,不同的是,這次把她關在了門外,還給了她自由。
她回頭,陽光刺得眼睛生疼,她下意識的用手遮在額頭處,睜開眼睛向正前方看,早已經停在那裏的一輛雪佛蘭越野車,車門打開,從上麵下來個人。
男人留著簡潔的寸頭,有一張冷清的臉,深黑色的眸子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般,硬朗的麵孔如一件精雕細琢出的作品,陽光下,小麥色的肌膚反射著溫暖的光。
一百米的距離,兩人走了四年,隻剩下十幾步的時候,女子不受控製的扔了手中的東西飛奔過去撲到了男人懷裏,哽咽著喊他的名字,“許錚……許錚。”
“語兒……”許錚抱著她收緊雙臂,將懷中的人勒得更緊,呼喚著每夜出現在他夢裏的名字。心裏豁然開朗,他將她抱起騰空,轉了幾圈才放下,以確定這是真的,而不是夢。
兩人坐在車裏並沒有著急離開,蘇語說要再呆一會兒,她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可裏麵還有一個她牽掛的人等著她的好消息。
“這些是按照你要求做的。”許錚遞給她一個檔案袋,裏麵全是些證件。
蘇語接過檔案袋不緊不慢的打開,一張身份證和一本護照,還有幾份證明,上麵全部是她的照片,什麼信息都沒變,隻是在姓名處寫著:言語。
蘇語比姐姐蘇言小8歲。
蘇言死的那天,蘇語剛過20歲。當天晚上,蘇語被警察帶走,一個星期後,她被判處無期徒刑,罪名是走私,販毒,洗黑錢,還有一堆其他的……
因為沒有在她身上查出人命,所以才不是死刑。
許錚問她,“真的要改名嗎?”
蘇語點點頭,“重新來過吧,那個蘇語,已經死在這裏麵了。”
她呆呆的望著那兩扇高門和旁邊的崗哨,四年的時間,一個女孩子最好的時光,她全部留在了這裏。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就會老死在這個冰冷陰森的地方了。
剛進去的時候她帶著初戀的痛苦和恨,掙紮著向每個人喊自己是冤枉的,監獄裏幾個變態的大姐頭不知她的來曆,往死裏摧殘她,打得她遍體鱗傷。是一個叫衛寧的同歲女孩救了她。
她被轉到了重犯監護區,和衛寧結拜成姐妹,學會了反抗,憑著自身的本事在那個小圈子裏稱霸,還認識了一個比她多服刑了17年的中年女人,她們叫她梅姐。
後來她不再奢望通過翻案用法律的力量來證實她的無辜,她開始相信自己就是個黑社會的餘孽,並且終有一天會回到那個應該屬於她的世界。她消除了對許家的誤會,也接受了許錚的積極幫助。
她和許錚聯係的愈加密切,便開始了對自由的向往,他負責在外麵用錢,用關係,用美女,無所不用其極的上下疏通,她和衛寧在裏麵和獄警,指導員,甚至是獄友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