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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西南二百裏,死魂穀。
酒神傷之前生活在風中城,後來又輾轉到風眼,從母親去世直到她離開風眼遇到端木慶永為止,她都是一個人生活的,由於習慣,她並沒有覺得孤獨,自然就無法體會孤獨的感覺。但是當她離開了端木慶永,又聽說自己的兄長也已經去世,她終於是知道了孤獨二字的真正含義,也體會到了那種讓人絕望的孤獨。所幸端木慶永留下了自己的地址,自己還可以去投奔他,投奔他口中的杏花村。
杏花村和死魂穀之間最多最多間隔兩天的距離,經過了兩天猶猶豫豫的趕路,酒神傷又從死魂穀輾轉來到了杏花村。然而這裏卻早已人去樓空,南溟有鳥和端木慶永運走了幾乎所有的農具、生活用品和財產,就剩下了一些空房子。酒神傷這下真的愣住了,端木慶永明明給她留下了線索讓她來這裏,卻又在這種時候拋下自己去了不知什麼地方,這讓她再一次感覺到了無助。不過,她並沒有太難過,畢竟她和端木隻認識了很短的時間,人家也沒有必要對自己負多少責任,並且她也不是沒有地方去,她決定去尋找西雲的祝壽團,先跟著他看看能不能找到安身之所。作為一個一點點精神力都沒有、甚至赤炎族種族道術都不會使用的最平的平民,暫時也隻能寄人籬下了。
說做便做,她掏出地圖看了看雪靈山的位置,於是便急忙趕路。西雲曾說祝壽團到達阜安城送上賀禮並參加完壽宴之後會停留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用來進行休整,如果自己趕路速度夠快,就能夠在他們離開阜安城之前找到他們。不過這的確有些難度,畢竟她沒有馬車,體力也不如男人。
這一路下來可是危險重重,好在跟著端木也算是練就了什麼都敢吃的良好習慣,也沒有餓著渴著,都是隨緣吃喝,順便采一些草藥。於是,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大概十幾天,她終於是在一個小村莊中賣出了自己的草藥,坐上了一輛殘破的馬車,順著村驛的道路向北方前進了雖然馬車的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但好在有個遮陽的地方,現在這個時節太陽當空,烈日炎炎,就算走在陰涼遍地的樹林中也還是不行,再加上樹林中那些到了夏天就會肆虐的飛蟲龍蠅等,真是讓人苦不堪言。雖然這輛破馬車的破布蓬根本擋不住熱氣,但起碼擋住了直接暴曬和亂七八糟的飛蟲,也算有一些作用。
那個車夫是個沉默寡言的摘星族家夥,雖然是個男的,但是總感覺他對酒神傷這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沒什麼興趣,在酒神傷需要停車小解或是下車透氣的時候也沒見他有哪怕半點心思放在她這裏,而是一門心思拿著一個羅盤樣子的東西在那裏擺弄著,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酒神傷非常好奇他到底在做什麼,所以每次下車活動一會兒之後就會跑去看他。不過這個家夥並沒有主動搭理過她,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那個詭異的羅盤狀物品上。
“這是什麼東西?”酒神傷頗為好奇的問道。
“甲子籙。”這家夥開口道。酒神傷聽到了他的這種非常恬靜柔和的音色,不禁楞了一下:“甲子?你是道士?”這家夥目不轉睛:“沒錯。”“。。。騙人,一個道士為什麼會來做車夫呢?”酒神傷小聲哼了一聲,道:“裝模作樣。”她本以為這家夥會說些什麼來反駁他,但是她錯了,眼前這人似乎並不在乎她怎麼說,這不禁讓她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