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對他的稱呼,還有女子手中撐得二十四骨傘,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景一夢。
“一夢,你來接我了對不對?”
“止君,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大麻煩嗎?除了我,再也沒有人受得了你了。”
“我不能再給那孩子添麻煩了,對不對?”
“嘻嘻。”
“一夢,我這就來。你等著我……”
他果然還是適合孤單一人的流浪生活,撐著那把二十四骨傘,想象著愛人依偎在身邊;像他這樣一個大麻煩,保不準那一天又要興風作浪了,所以還是逃離開比較好,隻有他離開了,他的孩子也才有幸福的可能,大概吧。
離開也許是一瞬間的決定,但是被遺留下來的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接受事實,那憂傷的感覺就如同這雨,一旦下起來的時候就沒完沒了。
對著空空如也不見止殤影蹤的屋子,一直到有什麼人站到自己的身邊時,景燭都沒有察覺對方的氣息有什麼異樣。
鏡無凝視了一眼看著雨發呆的景燭,然後輕輕接過景燭手中撐開到一半的油傘,打了開來。
屋簷下的水漬正一滴滴濺濕著景燭的肩頭,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有一把油傘舉在她的頭頂,站在她麵前高出她半個頭的男人,正是一身黑衣的鏡無。
“鏡先生,我爹他走了。”
“也許,那條路更適合他。”比起留在十番,鏡無也覺得止殤更適合離開,無論是失了明還是擁有妖瞳之力的止殤,他都是一個桀驁獨行的妖。
“更適合?”
“嗯,自認為能夠讓自己和自己所在意的人都能幸福的道路。”
“在意的人?”
“我想你,應該能感受到吧。”
在意的人?幸福的道路?
心裏是什麼感覺呢?景燭自問。
嚴格說起來,鏡無應該更加了解自己的爹吧,但他爹一聲不響的離開,還有鏡無的話無疑繚亂了她的心緒。
“鏡先生,還記得你上次讓我考慮的事嗎?”
鏡無有一刹那的意外,但僅有一刹便恢複如常,他撐著傘與她並立在屋簷下,寥寥地望著庭院中的雨,然後點點頭道:“記得。”
“鏡先生,等我找到了我爹,那時候你再娶我,可以嗎?”
景燭問得似乎有些艱難,鏡無注意她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急躁,頭很不自然低低下盯著自己腳尖看,從側麵看過去,他發現景燭的臉頰竟然有點緋紅。
“好。”
為什麼突然會想起這個問題,景燭自己也搞不清楚,隻是當她聽到鏡無說自己的爹離開很可能是為了讓自己獲得幸福,那一刻,她當真想要獲得幸福讓自己的爹看一看。
很自私很突然的想法,沒想到鏡無居然一口就答應了,景燭有些感動有些迷茫地抬起頭來看向鏡無,“但是,我不知道這一去會是多久。”
“多久,都沒關係。”鏡無亦側過頭凝上了景燭飛滿紅霞的臉,還有那一雙閃著淚光的明眸,“我會一直等你的。”
景燭一怔,而後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你,鏡先生。”
說著,景燭便撇下鏡無徜徉而去。
“景燭。”
沒跑兩步,景燭就被身後的鏡無叫住了。
景燭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鏡無撐著傘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地拉起她的手把傘交到她手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