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回之後,告訴她冒充他人的後果需自行承擔,與人無尤。”闕朝羽言盡於此,眼神複雜地瞥了一眼呆立在門後的顧紫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戚少遊也是明理之人,闕朝羽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再多做糾纏也是於事無補,隻得抓緊時間盡快尋回章曉曉。
他朝闕朝羽拱手一禮,利劍回鞘,轉身而出。
“少遊哥哥!”顧紫烈喊住他,扯出一記酸澀的笑容。這個曾在她懵懂無知的年少時光無言相伴的男子,曾給予她一生最美好的年華,為她的惹事生非收拾爛攤子,包容她的任性,默默陪伴。
雖然他們今生無緣,但她不會忘記他曾經的溫柔相伴。
記憶中,他還是那個瀟灑俊朗的少年劍客。
“烈兒,我和曉曉最對不住的人就是你,不敢奢望你的原諒。隻希望你不要怪她,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少遊哥哥,平安把她找回來。”
戚少遊抿起雙♪唇,步伐沉穩地走了出去。
顧紫烈麵色不佳,望著戚少遊微僂的背,心中百味陳雜。若是沒有章曉曉,他還是那個風流劍客,颯爽英姿,仗劍江湖。如今他卻隻是一個平凡的男子,為妻兒辛苦奔波的平凡男子。
是對章曉曉的愛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心甘情願地過著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但願尋回章曉曉後,他們可以重新過上快樂的生活。
“顧小七,你這是舊情難忘的表情嗎?”闕朝羽早已卸下那副裝門麵的莊主臉孔,換上戲謔的語氣,滿臉盡是看好戲的笑容。
“哼!”顧紫烈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闕莊主,你很沒江湖道義。明知道章曉曉不是你們闕家的人,你還把她拉下水,真沒道德心。”
“她有道德有江湖道義,幹嘛冒充闕家後人?”
“她可能也不知道,可能是被人利用的吧。”顧紫烈心下一沉,驚呼道:“程小三是不是也知道她是假的,故意不動聲色?”
闕朝羽忙掩臉端起茶碗,“這個你就得自己去問他了。”
“他故意不動聲色,是不是因為他已經找到真正的闕家後人。”顧紫烈打了一個激靈,“若他真的是這樣,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連章曉曉腹中的胎兒都算計上了,知道蒙古人一定會下手。為何腹中的胎兒不是男孩,一定是女孩呢?不是隻有程小三給她看過診,把過脈。他的醫術那般高明,一定知道胎兒是男是女。也隻有他,才會讓別人相信章曉曉懷的一定是女孩,對不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別胡思亂想,程端不是那樣的人。倘若他真的那樣做的,也是為了保護他想保護的人。”闕朝羽冷冷地打斷她,生怕這丫頭又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若是曉曉和少遊哥哥有什麼不測,我絕不輕饒於他。”
顧紫烈默默離去後,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大門前。
三個時辰後,顧淨風才急急折回,氣喘噓噓地罵了一句,“老子真是瞎了狗眼,連蒙古人都沒認出來。”
“怎麼?知道自己錯了?”闕朝羽料他有此一說,不禁莞爾,“找到了?”
“要不是你先前跟我提起,我還真沒看出來薛廣是蒙古人。”顧淨風抬袖擦了擦額前的汗珠,“程小三這人也真是的,知道都不告訴我一聲,害我被蒙在鼓裏,要真把七兒嫁給他,我不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現在知道也不遲。”
“章曉曉確實是被他抓走了,程小三這人實在是高,連這一招都算出來。知道他一定會抓走章曉曉,引戚少遊與他為敵,借戚少遊的手除掉隱患。這借刀殺人之計實在是高啊。”顧淨風心悅成服,敗與程書澈這樣的敵手,他老懷安慰,闕朝歌沒看錯人,選女婿的眼光就是比他好啊!想到他那六個女婿,顧淨風不禁悲從中來,風中淩亂。
“顧大哥,你錯了。程端是懶的,懶人有懶招。反正隻要不動手,什麼陰招狠招他躺著動動腦子都能算計出來。借刀殺人是最低等的辦法,若是行得不好,有可能是兩敗俱傷,損兵折將。”
“呸呸呸,烏鴉嘴,少遊的武功還是略勝一籌,肯定能除掉薛廣。”
闕朝羽點頭稱是,“對了,究竟誰才是我大哥的女兒,莫非是你……”
顧淨風一晃神,隻剩眼縫的眸子立刻變成一條線,“你看我象嗎?這易容也太費功夫了吧。”
“少廢話,能讓程端如此煞費苦心地算計,肯定另有原因。”
“你該問他……”
“說不說?”闕朝羽半眯著眼,神情肅殺。
“殺了我吧,殺我了吧。”顧淨風了不含糊,與他嬉鬧起來。
二人你來我往鬧了起來,沒有人發現房梁上正吊著一個紫色的身影,麵色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唔。乃們說說,戚少遊死還是薛廣死?
嗷嗚……要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