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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家七兒怕比不過人家,娘問你,那家姑娘現在何處?”

“死了。”

“死得好。”薄輕衫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娘的意思是,死了便死了,你有什麼好擔心。”

“我,我脾氣不好,又愛揮鞭子,沒事老傷人,老闖禍。我能和官家大小姐相比嗎?”顧紫烈其實很後悔,不該借題發揮發脾氣。可是人家官家小姐肯定是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溫柔賢淑,她就愛揮鞭子、闖禍。

薄輕衫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誰說你不能和官家小姐相比?你看看你的出身,是江湖世家江南顧家。說起這江湖四家世家,一是江南顧家,一是嶺南闕家,再者……”

“娘子,說重點。”顧淨風怕她扯遠了,趕緊打斷,惹得他娘子美目一瞪。

“再說,皇上是你表舅,你要是想要個郡主封號什麼的,還不容易,待娘親給你討一個去,那時候你也是官家小姐,大家閨秀。”薄輕衫扶著顧紫烈坐下,倒了杯水遞給她,“傷就傷了,他不是神醫嗎,肯定能治,你去認個錯,自然就好了。”

“我不要。”顧紫烈沒有遲疑地拒絕了,“他與章曉曉交好,說她是師父的遺孤,要好好照顧她。他知道我最討厭章曉曉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和章曉曉串通好的。”

顧淨風聞言難得皺起眉,一臉凝重。

“爹爹,你怎麼都不把我接回來?”

顧淨風換上笑臉,“我這不是幫你追查凶手嗎,段斐然太狡猾了,我一定會抓到他為你報仇。”

“爹,為何我的身手會與怪俠菊燦燦相似?”

“這個嘛,武林中的門派雖各有不同,但萬宗不離本源。正所謂,物有相似,人有相像嘛,再所難免。”

顧紫烈似懂非懂地點頭,“好吧,我晚上要與娘睡,爹你找個客房歇著吧。”

顧淨風不禁哀怨地看著自家娘子,一副深閨怨夫的欲求不滿狀。程書澈,你給我記住了,害老子沒有娘子抱,以後讓你有娘子也獨守空閨。

是夜,程書澈坐在兩座宅院相隔的高牆上,望著顧紫烈居住的小樓陷入黑暗之中,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月朗星稀,寒意襲人。胸`前的傷口早已被收拾妥當,隱隱作痛,微敞的胸口一片冰冷。他卻不願早早歇下,兀自坐在牆上等著看她回房亮燈,可等了許久,仍不見她回屋。

那種不知她身在何方的感覺非常不好,顧家大宅那麼多的院落,她又上哪作怪去了?

花香陣陣,在寒意沁骨的冬日尤其難得。他低頭在早已凋零的柳月叢中尋找不畏寒冷綻放的花兒。

奇怪的是,不見皓月臨水般的花瓣在月下獨舞。

他順著香氣在牆根下搜索,冬夜的花香比往昔更加難得,清冽之中帶著一股濃重的塵土氣息,又好似鐵鏽的腥味縈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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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傷口因他彎腰的動作維持太久而撕裂開來,他又找了一回,仍是不見盛開的花朵,傷口經不起他這般折騰,早已血流如注,滴落在牆根處的泥土裏。

唉,遇上顧紫烈真是上輩子欠她的,身上的傷一道接一道。

他垂眸瞥了一眼被鮮血滋潤的土壤,一朵西湖柳月在嚴寒中迎風綻放,花瓣腥紅如血……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了會日更的,你們都不相信,我的坑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