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是不是很詭異?”顧紫烈撐著腦袋,一汪清澈似水的眸子格外明亮,已被治好的俏臉上沒有看到任何的瑕疵。

果然是闕朝歌的高徒!顧淨風抬了抬眼皮,心中無限感懷,淺淺地唉了一口氣,一手摘下一朵花開正豔的西湖柳月,置於鼻下深吸一口氣,道:“也不算很順利,起碼薛廣為了救你而受傷。”

新月如鉤,皎潔如水。

顧紫烈側過頭,很費力地思索了一番,“但是我沒事,鏢貨也沒事,總算是平安送達。”

“既然都沒事,還有什麼好煩惱?平安鏢局自然要保平安鏢,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七兒你毫發無傷就是爹的心願。”顧淨風把柳月放在顧烈手中,嗬嗬笑道:“七兒,你覺得薛廣這個人如何?爹爹年紀也大了,你六個姐姐都已出嫁成家,你也該有個歸宿。”

“爹……”顧紫烈別扭地嬌嗔道,握拳手中的柳月,粗糙的花莖在她細嫩的手掌上如同程書澈手臂上醜陋的鞭痕。

“怎麼,不喜歡?”顧淨風似乎對薛廣很滿意,連忙勸說道:“我覺得他這個人挺老實的,身體強壯,武功不凡,重要的是他為了保護你挺身而出。把你交給他,爹爹很放心。昨日我與薛廣提過此事,他無父無母也可以入贅我們顧家,和你一起經營鏢局。”

“不要……”顧紫烈小聲抗議,低垂著頭地羞澀地說道:“我,我看上,看上隔壁醫館的程大夫了。”

沒想到,顧淨風竟然大發雷霆。“不行,你看上誰都可以,唯獨程書澈不可以。他品性不端,眠花宿柳,與那叫香菱的臨安名|妓乃是舊識,糾纏不清。此人斷然不能托付終身。此事沒得商量,誰都可以,唯獨程書澈不行。”

“爹……”顧紫烈有些發怵,爹爹一向為人和善,春風拂麵,從未有過如此嚴厲的言辭。如此大聲駁斥她的提議,且是在她的終身大事上。

顧淨風沉著說道:“診金我會與程大夫清算,你不必再去醫館,免得落下壞名聲。”

顧紫烈垂眸不語,寂靜的後院隻聽到風吹葉落的簌簌聲……

從那日起,顧紫烈被禁足。

誠然,顧紫烈被禁足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三不五時都會在顧家上演。但是每一次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禁足,不過是口頭約束而已。

比如上一次,她毀了程書澈的竹林精舍,顧淨風知曉後吹胡子瞪眼,隻說了句不讓她出顧府的大門,便任由她在府中橫行霸道。但是顧家的人都明白,顧紫烈從來不走大門,顧總鏢頭這句話便沒有起到約束的作用。

這一次卻大大的不同,顧淨風吩咐府中所有人等,不允許顧紫烈出府半步。他說的是“顧府”而非大門,也就是說顧紫烈無論如何也出不得半步。

沒有人知道顧紫烈犯了什麼錯,錯到可以讓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顧淨風如此重地懲罰於她。

要說在七個女兒中,顧淨風最疼的是便是顧紫烈。從小便帶在身邊寸步不離,生怕她受半點委屈,若有人膽敢欺負她,肯定會被顧淨風暴揍一頓。顧紫烈的火爆脾氣就是被這麼慣出來的。

自從不曾受委屈的她,在顧淨風的溺愛和鏢局上下的愛護,造成她直率純真的個性。不快就吐,不爽就打。

現下,她不快,卻沒處吐,她不爽,卻沒得打。

把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差點沒把屋頂給拆了。可是她不敢,隻能頂著一張陰沉的臉,在平安鏢局內橫著走。

“哎喲,我說七姑奶奶,您睡醒了?”當走完一趟鏢的楊嚴武正把他的雙斧從身後取下來,一身的臭汗發出酸澀難聞的氣味。

顧紫烈立馬往後退開三步,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指了指當空笑的豔陽,“都什麼時辰了。”

“也是哦。”楊嚴武憨厚堆起笑,抬起袖子抹了抹前額的汗,“我剛回來,聽說你要成親了?”

顧紫烈警惕地眨了眨眼睛,臉色沉到極點,厲聲道:“誰說的?”

“師父呀。”楊嚴武愣愣地摸了摸後腦勺,“哇,你的臉真的比以前好看多了,哪個大夫這麼厲害啊?”

顧紫烈無比怨念地握緊拳頭,瀲灩的眸子蒙上一層輕霧。爹爹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六個姐姐出嫁之前,都是各自選的成親對象,為何到了她頭上卻成了父母之命。

“好看?”指尖撫上白皙細膩的臉龐,目光轉向一牆之隔的地方……

回來好幾天了,他一次都沒有來找過她。那日生死相隨的承諾猶在耳畔,宛如秋風在耳邊吹拂,停留,從未離開。

為何不來看她,為何不來找她。難道他也和戚少遊一般,是因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而不得不……

顧紫烈緊抿雙♪唇,施展身形,蜻蜓點水般躍上屋頂,如同每一次她光臨醫館的後院那般隨性。

“啪……”的一聲巨響,顧紫烈從屋頂上掉了下來,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與地麵親密接觸。

“咳咳……誰暗算我?”顧紫烈灰頭土臉地爬起來,隻見一個輕靈的身影從屋頂上躍下。

那人一襲玄色深衣輕靈飄逸,麵貌清潤俊朗,笑容可掬,腮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似梨花盛開,萬般無奈地跨前一步扶起顧紫烈,“師妹,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