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市,潁州街頭上人頭攢動,大約到了中飯的時候,各家都是青煙繚繞。
一個三十多歲的藍袍人伏倒在一家酒肆裏,店小二慌忙的朝外張望著,終於看見了他要等的女人。
黑色羅秀裙,琉璃粉金簪,雖沒有江東女子水做的婉約柔美,卻有著北方女兒特有的堅毅聰慧。
“先生又醉了?不好意思又叨擾店家了。”那女子喋喋的抱歉,照例丟了一袋銀子給小二。那小二喜不自勝的收起來,笑道:“姑娘這是哪裏話,徐大人自來到潁州出巡,給我們老百姓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喝我一點酒又算個什麼?隻不過這次徐大人好像醉的很厲害,一直在囈語著。”
那女子附耳上去,卻聽得斷斷續續不甚連貫的曲調:一夜……北風寒,萬裏……彤雲厚;長空……雪亂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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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既已回到家鄉,當初罪名已釋,又能恩澤百姓,為何您還是終天鬱鬱不樂,日日借酒澆愁?”女子倚在徐庶臂彎裏,雙目炯炯閃動,“先生方才醉時又吟那首曲子了,不知是哪位姑娘唱與先生聽的?”
徐庶但笑不語,望著喧囂的街市,左手揉揉太陽穴,右手環著美人,輕聲問道:“我可是又醉過去了?這般每日縱酒而歌,美人在側,倒也不錯。隻是有些心急啊~~~~~一晃三年過去了,庶等的人還是沒有來啊。”
“先生在等何人?”女子問道,手臂穿過徐庶臂彎來到了胸膛。
“在等能讓這方水土變的富饒美麗,讓此方百姓安居樂業,永享太平的人。此人仁義無雙,德滿天下,如此人得此地,便是蒼天之福,蒼生之幸啊。此人來之前,庶了無生趣如行屍走肉,讓你嫁了庶這樣的死人,實在是有愧與你。”徐庶說著抬頭看看天,天上有一片白雲,飄然而至。
“嗬嗬……”女子掩口笑道:“先生又在說什麼胡話?難道現在這裏水土惡劣,民生凋敝了麼?你去問問潁州百姓,誰不希望你徐元直一直留在潁州,你還希望誰來占領它?難道你希望這裏戰火紛飛,生靈塗炭,到時候你說的那人滿手血腥,殺人無數,這樣便是蒼生之福,蒼生之幸了麼?”
這一問倒把徐庶給問住了,他環顧四周,不管是店家,商人,行人,還是旅人,個個臉上都帶著喜氣,買賣聲,嬉笑聲不絕於耳。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二十幾年前,自己在這裏殺人逃走時的許了一個願望,便是能洗脫罪名回到這裏,讓這裏的人民都過上遠離戰火的好日子。現在看來,這不就是了。自己到底在期盼什麼?
“先生怎麼又發愣呢,趕緊回去,家中有貴客到。”女子將手在徐庶眼前一揮,抓著徐庶的手腕就奔起來。
“是孔——,誰呢?”徐庶差點就把孔明二字脫口而出,也罷,這三年來,每每有人造訪,徐庶總是不自覺地以為是孔明,大概是因為還是不大習慣吧,沒有孔明的日子。
“是當今太子太傅,司馬先生。他說久聞先生高智,無緣得見,這次他回來祭祖,正巧遇上先生出巡潁州。他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凝視著鬥誌滿滿的他(三)
之六他凝視著鬥誌滿滿的他(三)
這就是江北麼?
不似江南的婉約溫軟,冷的令人不自覺地打寒戰。
但,就是想得到這裏,就是想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