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蓓蓓瞬間就想的清楚,卻給了否定答複,她搖頭凝重道“爸,我暫時還回不去,有事情沒做完,不能中途放棄。”

她隻是辭職,雖然違背淩歐的意思,卻不會讓他瘋狂,但若是直接回了小鎮,少了她這關鍵的一環,無異於讓淩歐的計劃破滅。

到時候,邪魅不擇手段的淩歐綁都會把她綁回來,而那時,問題將更複雜,她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隻能任淩歐擺布。

安父沉默,空間不小的單人病房裏陷入一片寂靜。

安蓓蓓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或許這是她唯一改善和父母關係的機會……但是,她的選擇不能變!

“你自己為自己做主吧,我跟你媽到時候回去,過平靜的生活。”安父最終沒有勉強她,神色冷淡的道,好似對安蓓蓓最後一點感情都丟掉了。

過平靜的生活,不希望她打擾嗎?還是說隻要不帶去麻煩就好?

安蓓蓓沒了問出口的勇氣,她偏過頭道:“爸,我去把早餐給你拿過來。”

安父擺手拒絕:“不用了,我跟你媽還有話要說,你有事就先走吧。”

安蓓蓓張了張嘴,低聲道:“那好,我改天再來看你和我媽。”

她離開後,安母走進來,欲言又止,想問兩人談了什麼,卻又對安蓓蓓抗拒著。

安父抬頭看著光潔的天花板良久:“趁著我出院之前,給蓓蓓找個好人家吧。”有能相中的,也許就改變主意,跟他們回去了呢。

安父這麼想著,有意讓安母找的人家,自然也是他們小鎮上的。

安母不願意:“她是害我們兒子進監獄的罪魁禍首,你還對她這麼好幹嘛?良心狗吠的東西。”

安父揚聲罵人,他這會兒恢複了些,氣勢上壓過安母:“你懂個屁,自己兒子還能不清楚?他肯定是做了壞事才進的,那是他罪有應得。”

安母尖聲質問:“梏兒哪裏壞了?他就是花錢大手大腳點,比起城裏人花的,又算個什麼?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就這麼想他的?肯定是安蓓蓓……”

她又開始罵起安蓓蓓來,兩個幾十年的夫妻,爭執好久,火氣積得差點動起收來。

安父到最後很疲憊的問她:“為什麼不一碗水端平?”

安母哼哼了半天,理所當然的說:“梏兒是我親生的,安蓓蓓又不是,她憑什麼要我一碗水端平?”

若是安蓓蓓在這裏聽到這話,就會茅塞頓開,將所有關節想通了。

偏心的理由是如此簡單,血脈相連的差距,從古至今,未變過。

安父怒氣衝衝的瞪著她:“這種話不要再提。”

安母撇起嘴,卻沒有再反對。

安父長歎一口氣,說道:“梏兒終生監禁,你我後半生所能依靠的隻剩下蓓蓓,你再這麼對她,是不想有人養老送終了嗎?”

安母張嘴,很想硬氣的說不需要,但老人家慣有的思想讓她說不出口,神情霎時間數遍後,她不甘不願道:“我去給她介紹相親對象。”

安蓓蓓遠離淩晗後,生了孩子,過繼給兒子,大孫子一樣能給她養老送終!

安父見她總算不那麼偏執,也稍鬆了口氣,心神疲憊感傳來,不再多說,也就沒想到她竟是存了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