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想見的並非少主。”
殷牧悠睜大了眸:“不見我,他難道想見厲靖言?”
施虞立在一旁,輕輕的點了點頭。
殷牧悠麵露疑惑,梧玄這麼著急把他們喊回來,竟然是為了見厲靖言?
“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殷牧悠無奈,隻得一人在瀑布底下研究棋局。
施虞將厲靖言帶到了山腰亭台之處,便獨自退下了。梧玄站在玄木所建的亭台之中,四邊的柱子被雕刻得猶如節節向上的青竹,映得他的身影更加秀麗挺拔。
“來了?”
“嗯。”
梧玄苦笑起來,厲靖言可一點也不好應付,明知道自己喚他來,也半點沒有詢問的意思。
可真沉得住氣。
他望著對麵的瀑布處,殷牧悠正苦惱著棋局,山石與葳蕤的草木遮住了視野,令殷牧悠無法看到這邊。
“你的身體如何?”
厲靖言淡淡說道:“已全部融合,不勞你費心。”
聽到他這麼說,梧玄鬆了一口氣:“那便不需要我費力了。”
“你急忙喚施虞請我來照陽山,便是為了這個?”
“……自然不僅僅是為了這個。”
梧玄眼神微閃,以前不敢說的話,此刻卻終於能夠開口了。
草木本無心,而厲靖言的心髒,在殷牧悠那裏。
隻有兩人在一起,殷牧悠才會沒事。
“有時我會覺得疑惑,到底是他真心愛你,還是受你心髒的影響。”
“亦或者說……他其實根本就不懂得愛。”
因為厲靖言需要,所以他才懂得了如何去愛。
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厲靖言眸光幽深,隨後仿佛被一把火給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梧玄竟然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梧玄向來為殷牧悠打算,按他的想法,該是把事情瞞得死死的。
“你想奪回來嗎?”
“為什麼要奪回來?”
“因為那樣,你就有了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想做什麼都可以。”
厲靖言卻笑了,帶著些病態的歡喜:“他體內那顆心髒是我的,這樣的事,不是太美妙了麼?”
梧玄微怔的望向了他,沒想到厲靖言會是這樣的想法。
“可他萬一並非是出自本性的愛你,而是受了影響呢?”
“又有何不好呢?”厲靖言垂下眸,以最溫柔繾綣的聲音說道,“這樣,他就永遠離不開我。”
梧玄:“……”
而厲靖言仿佛在說著什麼幸福的事情一般:“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梧玄隻能努力揚起一個笑容,後背卻發著惡寒。
真不知被這樣的人深愛,到底是福還是禍。
不過,在確認過厲靖言的想法後,梧玄最後一絲擔心全都消散殆盡。
“以前我或許不會說,將一切都算個透,也許……真是受了牧悠的影響。”梧玄閉了閉眼,無奈的輕笑,“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真心不可算,他花了好久才明白的道理。
“這次讓你們回來,便是因為我要閉關數年,得把照陽山交給牧悠了,順便誆騙你們極北,將我的照陽山好生護著。”
厲靖言緊盯著他,沒想到梧玄打著這算盤。
“哼。”
“魔主大人這是同意了?”
“你們照陽山打得算盤可真好。”
梧玄大笑了起來:“但求魔主看在牧悠的麵子上,我想你也舍不得拒絕。”
厲靖言:“……”
原來覺得梧玄還順眼了些,現在怎麼越看越可惡。
“可惜,我閉關得幾十年,不然就能參加你們的雙修大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