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那些人知道了,怕是要哭的。
素回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殷牧悠見素回來了,耳根都暈紅了一片,眼前宛如萬千桃李盛開,豔色盛人。
“素回長老。”
素回摸了摸白色的胡須:“本疑惑你為何到了約好的時間沒來,原來是被拖住了。”
此言一出,兩人的反應完全不同。
殷牧悠是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樣子,蘇衍則冷冷的朝他望了過來,眼底隱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素回瞬間一激靈,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改口比誰都快:“自從葉微明被抓之後,你便沒怎麼見他,現在耽擱些也無妨。”
殷牧悠:“……”
他立馬就轉過頭看了眼蘇衍,眼底透著幾分懷疑,以為是蘇衍做了手腳。
哪裏知道蘇衍卻無比虛弱的樣子,還用手捂著胸口。
好像也不是素回長老被蘇衍脅迫了,可他改口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阿衍。”
“嗯?”
“你去找愈微拿丹藥,好好療傷,我和素回長老得商議些事情。”
殷牧悠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蘇衍一看急了,瞬間就著急的起了身,速度快得驚人:“別走。”
殷牧悠的臉都黑了:“你不是受傷了嗎?”
蘇衍:“……”完了,忘了自己還疼著呢。
蘇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問:“現在裝還來得及嗎?”
他此刻的模樣,就猶如披了白色羔羊皮的小狼崽,羔皮都被掀掉了一半,還要半遮半掩,騙別人說自己無害。
壞得很,再信個鬼哦。
—
殷牧悠和素回又出去了,照陽山氣勢磅礴,藤蘿攀爬於岩壁之上,青鬆翠柏立於峭壁之中,瀑布飛流,濺起冰涼的水花。
殷牧悠立於瀑布一旁,天青色的衣衫,那團青色淡得快要散去,一如曙色時的煙雲。
素回修煉了幾千年,饒是他也暗自讚歎,這容貌真是世間少有。
殷牧悠歉意的看向了素回:“讓長老見笑了,這一片人格……我著實不知如何對待。”
素回卻說:“我看你應對得很好。”
“我……對他總有些愧疚,他親眼看著我死的,又獨自待在那個世界十年才閉眼,都是因為我沒有完全治愈的緣故。”
聽了他的話,素回的眼神柔和了下來:“你前些日子同我說的事,我還覺得你胡來,可細想之下,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那……”
“我已拍了兩人,一人前往極北,一人前往深海。然而……”素回的話一頓,臉色也逐漸凝重,“他們都失去了聯係。”
殷牧悠心中微微一動:“莫不是因為葉戚霜?”
“有這個可能,葉微明在我們手裏,縛天網也在我們手裏,他不可能善罷甘休。這幾日照陽山戒備,無法從正麵硬對硬,他怕是要想其他的辦法。”
殷牧悠的眼神朝外望去,照陽山滋潤著草木之靈,許多在遷徙時受傷的靈株都棲身此地,草木之靈不比其他,吸納靈氣,也會吐出靈氣,因此讓照陽山整個都籠罩在在一片濃鬱的靈氣之下。
遠處看,山嵐嫋嫋,白雲出岫,許多日子都籠罩著乳白色的霧氣,那是濃鬱到肉眼可見的靈氣。
這種地方,怕許多人都眼紅嫉妒。
葉戚霜隻要稍加挑撥,的確容易生事。
殷牧悠沉默了下來,不一會兒施虞趕到了這裏,臉色難看的對兩人說道:“護山大陣被人動了手腳!”
“什麼?”素回右手捏著的拐杖朝地上狠狠一杵,“不可能,這三日我明明分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