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牧悠說出這話後,下意識的朝孟雨澤望去,眼底滿是懷疑。

這目光看得孟雨澤目光都沉了幾分,難道自己的態度和厲靖言對他的態度不一樣?

“你……是厲靖言?”

孟雨澤眼神微閃:“不是。”

殷牧悠呼出一口氣:“那這麼嚴肅幹什麼?小傻子。”

小傻子?

孟雨澤臉都黑了,隻得裝作那副樣子,露出個頗帶凶光的笑容:“我隻是裝一裝,你看我裝得像不像?”

“像,太像了!”殷牧悠一臉惋惜的說,“早知道你能裝得這麼厲害,咱們就不用半夜守在這裏了,直接光明正大的出去該多好?”

“那,那我現在這麼做,還來得及嗎?”

殷牧悠緊緊盯著他:“我怕你露出馬腳,還是算了。”

孟雨澤:“……”有這麼蠢的嗎?

孟雨澤覺得,自己已經把握到了角色的真髓。

在沒有掌握所有的局麵,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這個世界有奪舍的說法,倘若被人懷疑到這頭上,到時候可就棘手了。

城門上,曲明正巧和人交接完畢:“你務必要看好,這可是魔主下的命令。”

“咱們極北怎麼突然間就戒備起來了?莫不是那幾個正派……?”

“自然不是,你這麼多嘴做什麼?”

曲明之前在去朝殷牧悠傳話的時候,就知曉了照陽山來信和冰蓮開花的事。他親眼看著殷牧悠上了摘星台,後腳便來了城門,傳達了厲靖言的命令。

全城戒備。

到了先下都沒事,那約莫是魔主已經同他達成協議了。

曲明很快便離開了此處,乘著這段時間,殷牧悠拉起了孟雨澤,一道劍光朝天空劃過,快得猶如流星。

這麼快的速度,這世上本就沒幾人能做到!

冰宮弟子已是震驚萬分,期間忘記了言語。

直到有人喊了句:“方才莫不是有什麼東西從此處離開了?”

裏麵被護城劍陣覆蓋,無人敢在裏麵禦劍。隻有東南西北四處城門,劍陣的威力處於最弱,隻要實力夠,就不會遭到劍陣攻擊。

他們心髒狠狠跳動了起來:“快去回稟曲明大人,說有什麼從城內逃離了!”

“是!”

那個冰宮的弟子還未走出去,曲明此時已經注意到了方才的情形,禦著雷靈鞭,飛快的衝了出去。

他臉色尤為難看,死死的盯住了前方。

可惡,是他太過掉以輕心了!

這樣快的速度,全天下除了他們魔主,就唯有殷牧悠新收複的那隻白虎能做到了。

照陽山的人果真狡猾,等他完全放下了戒心,這才從裏麵逃離。

曲明費了極大的功夫,甚至不惜忍受靈氣枯竭的痛苦,這才緊跟在其後。

他動用了法術,前方烏雲蔽月,厚重的雲罅間包裹著雷電,猶如吞鯨一般朝四周擴散,令周圍全都連成了一片雷雲。

曲明大喊了一聲:“落!”

他的話音剛落,天空便劈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雷電。

殷牧悠站在孟雨澤身後,草木靈族是最害怕雷的,這簡直是他們的克星。殷牧悠心頭發虛,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當心些。”

他的聲音極為好聽,猶如泉水叮咚,同他這樣被易容出來的平凡的外表不同。

孟雨澤心裏猶如貓爪子一撓。

他能被曲明追上,也是孟雨澤在殷牧悠沒察覺的情況下,故意放慢了速度。

孟雨澤是想試探殷牧悠到底想做什麼,以及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想做什麼,他好順著那意願,看看到底幫殷牧悠還是曲明。

可殷牧悠總讓他感到一陣熟悉,孟雨澤一邊禦劍,一邊揣測起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