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台是厲靖言修築,為觀測冰宮上方的劍陣而用。
整個摘星台銘刻著繁複的符文,一直綿延直整個牆體。劍陣的幽藍之光映照在摘星台上,仿佛讓殷牧悠的身上也攜了一身幽藍。
他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厲靖言身著玄色衣袍,負手站立在前方。
摘星台上四處都種植著冰蓮,在風雪之中搖曳,美得仿佛畫卷一般。厲靖言便身處於其中,身影顯得格外寂寥。
“你尋我有事?”
聽到了殷牧悠的聲音,厲靖言緩緩轉過頭來:“照陽山派人送來書信,想托極北送一株冰蓮過去。”
“冰蓮?”
殷牧悠睜大了眼,便是在摘星台的這些嗎?
自洞府秘境回來之後,厲靖言明顯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原本想尋個契機,好令殷牧悠按著自己的想法去走,現在梧玄出事,正好可以為他所利用。
“是照陽山的梧玄,現在已經昏迷過去,需要冰蓮鎮魂。”
殷牧悠心急了起來,難怪昨夜梧玄沒有現身。
“怎麼會這樣?”
厲靖言眸中閃爍著恨意:“他當初引我入陣,我自然和他纏鬥過一番,我的黑火想必如今還在他的丹田之中。”
極炎之物,自然需要冰蓮來抵消了。
殷牧悠臉色變白,呼吸也略急促了起來:“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做什麼嗎?”
厲靖言湊近了他,在他耳畔輕聲低昵:“你才讓一個人格消失,是不是……得抓緊時間了?”
殷牧悠心髒也泛起了疼:“你真的這麼想?”
他以為,在洞府秘境後,厲靖言和他的關係可以改變一些。
“當然,否則你以為我接你來極北是做什麼的?”
他的語氣裏不含一絲感情,殷牧悠低垂著頭,眼眶都紅了一圈。
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人傷害,這個人,還是他喜歡的人,護了這麼久的人。
“對了,你不用想著自己去取那些冰蓮,這裏早已設下了禁製。除了本尊,誰也取不到。”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裏帶著顫音:“……好,我答應你。”
厲靖言果真滿意了,可殷牧悠輕顫的模樣,還是映入了他的眼底。
厲靖言心裏越發煩躁起來,理智告訴他別管,可自己卻做不到。
這個念頭一浮現在心上,厲靖言便滿是詫異。
做不到?
就是被所有人背叛,失卻身體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而如今,卻為了一個小小的殷牧悠……
厲靖言眼神晦暗,不由捏緊了手。
既然殷牧悠已經答應,他也該下水去取一朵冰蓮交給殷牧悠了。
厲靖言剛邁出步子,身體就搖晃了兩下,意識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他再次站穩的時候,內裏已經換了個人。
殷牧悠緊抿著唇:“怎麼?你不打算履行諾言?”
堯寒滿臉的迷惘,朝殷牧悠望去:“我們怎麼在這兒?”
見他這樣,殷牧悠腦子一片空白:“堯寒?”
“嗯?”
殷牧悠鼻尖酸澀,走到他的身邊,深深的抱住了他。
“悠悠?”
殷牧悠卻沒說話,一直緊緊抱著他,仿佛是在汲取他身上的溫暖那般。
堯寒手足無措的安慰著,他最見不得殷牧悠難過了,一見到他這樣,自己心裏也會很疼很疼。
過了好久,殷牧悠才退出了他的懷抱,笑著說道:“我沒事。”
堯寒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