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猶豫的時候,愈微卻聽見一旁的厲靖言氣息紊亂。

來極北這麼久,他什麼時候見到過厲靖言這樣?

明明還沒記起呢,便生出這麼多牽絆來。

愈微笑了起來,甚至變本加厲,一把將殷牧悠抱起:“你身體還沒恢複,還是這樣抱著你,你更舒服一些。”

殷牧悠隻想讓他扶著自己,沒想到轉眼就被愈微抱起來了。

他說自己是醫修,殷牧悠果真嗅到了他身上的草藥香氣,十分清新好聞。

“愈、愈微……”

“別怕,想必魔主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厲靖言方才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現在又變得難看了起來:“不過是抱你出去,我用得著說什麼嗎?”

殷牧悠一聽他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非要和他對著幹。

他的手也摟住了愈微的脖子,那雙眼眸望向他的時候,再無第一次見麵時的溫柔,隻剩下一片冰冷。

厲靖言的手不自覺的捏緊。

他簡直是瘋了。

自從幾天前見過殷牧悠之後,明明下定了決心想要利用他,可夜裏漸漸會夢到一些事情了。

僅有幾副畫麵,他叫自己‘堯寒’的時候。

可單純的因為這些,他便忍不住來找了殷牧悠,還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他們兩人鬥氣,便便宜了愈微。

愈微抱著殷牧悠離開了此處,很快就帶著他去了自己的靈田處。

這裏和外麵完全不一樣,種在裏麵的房子裏,被愈微用巨大的陣法維持著陽光和雨水。外麵是寒冷的冬天,這裏麵便四時交替,形成一個極其特殊的空間。

整個屋子就仿佛是個溫室,在苦寒的極北十分特別。

清風徐來,帶著些許花香,衝散了那紛亂的思緒。

殷牧悠的身體略微暖和了一些,便連忙從他懷裏掙紮著下來:“剛才多謝你了。”

愈微很快就放開了他,自己懷裏空了的時候,他心裏竟還有些失落。

“沒事。”

他知道這不像他自己,可自己仿佛完全不能拒絕他一般,就因為他奪舍的身體是猞猁?

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但除此之外,愈微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愈微眼神微閃:“能否把你的血給我一些?”

殷牧悠還傷心著,就聽到了他的話,立馬生出些警覺。

“……你為什麼想要我的血?”

“實不相瞞,我似乎有些難以抵抗你……”愈微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之前還是我強行抑製了自己。”

殷牧悠語氣微顫:“你原型是什麼?”

“……猞猁,這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

他還沒忘記曲明的話,照陽山的草木之靈全都來自於地球,這片玄陽大陸上根本就沒有貓薄荷這個物種存在!

也就是說,他在這群貓科動物裏,簡直是世上唯一一株、香餑餑一般的存在。

媽耶,又來一隻貓科動物。

殷牧悠指著他罵:“虧我以為你是個好人!”

愈微:“……”

抱歉,他還真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若是得到了他的血,興許能研製丹藥,抑製自己的興奮和衝動。

否則等到以後,自己豈不是被抓到了軟肋?

這種事情,愈微絕對不要。

“你大概是誤會了,我是想……”

他剛要說,便被殷牧悠拒絕:“想吸一口是?還哀求就一口是?告訴你!我見過太多你這樣的貓,別想騙我!”

吸了就停不下來了!這種事情他最有經驗了,跟蹭蹭不進去有什麼分別?都是騙貓薄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