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殷牧悠要為顧翊秋的恢複爭取時間,便站起了身,直直的望向了那邊。

深溝裏的風猶如刀子一般刮在臉上, 黑色的發絲也淩亂了起來, 殷牧悠那雙眼仿佛浸泡了雪水,孤冷而清亮。

每一個攻略者都不會見到對方的長相, 他們的身體被單獨存放於某一處。

景丞深深的凝望著殷牧悠,眼底也帶了幾分驚豔。

在這世界越久,就越接近現實世界的身體。殷牧悠在這個世界四十年了, 身體也自然而然的轉化了過來,已經有□□分接近於他現實世界的模樣了。

他的美貌說是帝國的瑰寶都不為過,仿佛是這懸崖隨風而開的高嶺之花。

景丞並未被迷惑,而是薄涼冷淡的說:“他沒殺你,還真是可惜。”

“你和他到底有什麼仇?”

“殺了我十幾次的仇算不算?”

一提起這話,他的腦海便浮現出許多畫麵來,他的手腳一點點的變冷,七竅出血,意識也陷入黑暗。

死的滋味,太可怕了。

他在這裏,經曆過許許多多的死法,每一次都淒慘無比。梧玄還以為每次陣法動蕩,是他從外部攻擊?

太天真了。

那些死了,瘋了,傻了的人,被這頭凶獸潛意識的認為沒有攻擊性了,很快就離開了記憶世界。

像他這樣死了那麼多次還不瘋不傻的人,就要被困死在裏麵。如果不是殷牧悠觸動了顧翊秋的深層次記憶,他還不會恢複自己的記憶。

但不管是這頭凶獸發瘋,還是殷牧悠將他治愈,自己都能從無窮無盡的世界裏出去,然而景丞卻不想選擇後者。

景丞忽而望向了殷牧悠,他甚至有些嫉妒。

進入這些世界後,隻有他完好無損,沒受一點折磨,其餘的人卻大多瘋了。

在這些世界裏,他天然就該受到偏愛。

誰讓他的心髒,是這頭凶獸的呢?

“顧翊秋,我知道自己沒能力全部控製你,不過有一件事情,你不如好好聽聽?”

顧翊秋背對著他:“我不會再聽你一個字的廢話。”

“是關於你深愛的謝遙呢?”

這話一出,惹得顧翊秋神色一變,朝他望了過去:“你什麼意思?”

景丞眼底浮現幾分輕蔑,顧翊秋,你已經有了軟肋,但凡是涉及到他的,你就不會毫不關心。

這樣的凶獸,竟然也會被人所威脅了?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三年前和三年後,他對你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嗎?”

殷牧悠已經知道了景丞想說什麼,眼底露出憤怒:“你想讓這個世界被破壞掉嗎?住手!”

“反正,他也快被放出來了,破不破壞我憑什麼在意?”

殷牧悠胸口起伏,精神力死死的壓了下去,可景丞身後的蟲後卻發出了一陣輕鳴,這是蟲族與蟲族之間的交流。

聲音越來越大,殷牧悠剛才用精神力築起高牆的地方,就更加用力的朝裏麵擠。

殷牧悠悶哼一聲,已經快要控製不住。

蟲後還朝他攻了過來,它的體積是外麵那些蟲族遠遠所不及的,殷牧悠剛才用過太多精神力,此刻已經無法再躲。

可,他還有手裏的激光劍。

殷牧悠捏緊了手,不肯放棄任何一次機會。

明明按理來說,蟲後是最脆皮的那個,需要所有的蟲族一起守候,然而殷牧悠試著刺了下動物都脆弱的肚皮,發現跟金剛石似的,差點沒把他的激光劍給弄壞。

殷牧悠飛快的移動了起來,就怕蟲後把他一口吃下去。

景丞淡漠的看著這一幕,殷牧悠被蟲後吸取了注意力,正好讓自己有了時間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