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甚至之前還胡亂推演,折損了自己半數的壽命……

殷牧悠越想越覺得可怕,心上仿佛壓了一塊巨石那般。

當馬車停靠在了齊府門外,殷牧悠下車時,才看到了白幡飄揚,冥紙紛飛,裏麵傳來了哭音,整個齊家的氣氛死氣沉沉。

顧遙失卻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將軍……”

殷牧悠緊抿著唇,一步步朝著屋內走了進去。

那些家奴沒有一個人攔著他,全都低下了頭,隻是眼角的微紅,還是彰顯著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走到了靈堂,正中間擺放著金楠木的棺材,一個大大的奠字映入眼簾。

齊夫人哭得泣不成聲,一夜之間,便蒼老了十歲那般。

“嵐兒、嵐兒。”

殷牧悠沙啞了聲音:“齊夫人。”

聽到他的聲音,齊夫人身體僵硬,緩緩站起了身:“你終於來了。”

火盆裏還燃著冥紙,裏麵的灰末被風吹得飛舞起來。

火光跳動在她臉上,齊夫人眼底忽然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到最後,卻盡數收斂了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嵐兒到最後都在勸我,讓我別再執迷不悟。”

殷牧悠身體微顫:“沒能來見到齊嵐最後一眼,我很抱歉。”

齊夫人喉頭哽咽,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我擔心的事情總算發生了,嵐兒竟告訴我,原來當初那孽種還存活於世,便是你救下了他。”

褚自從開了一竅後,許多事情已漸漸明了。

他該有的姓名,分明是齊褚。

“都是你,分掉了嵐兒的福元,害得他慘死。”

褚垂下眼眸,心中悲痛。

不管怎麼說,他身上的定魂珠來自於齊嵐。

齊夫人已經不像對付殷牧悠了,她隻想殺了這個禍害了她兒子的齊褚罷了。齊夫人的眼神裏迸發出恨意,從長袖裏掏出了匕首,一把朝他刺了過去。

褚半點沒有躲,反倒是殷牧悠捏緊了她的手腕:“齊夫人三⌒

雨水淋濕在他身上,殷牧悠一句話也沒說。

他轉過頭去,一隻手拿起了傘,舉在自己頭頂。雨水頓時被油紙傘給阻隔,淅淅瀝瀝的聲音拍打在傘頂。

方才沒有接受,現在卻接受了。

“褚,起來罷。”

夜晚時分,殷牧悠在齊夫人房門外開壇做法。

三兩清酒,一疊符紙,蠟燭少許,便簡單的搭建了起來。

屋內的香已經點燃,齊夫人陷入了長長的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