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是個幼豹,對方何苦演戲給一隻野獸看?

一個念頭逐漸浮現於腦海之中……莫非是舅舅故意在他麵前誣陷太傅嗎?

蘇衍心情沉重了下去,立馬就聯想到他還派了刺客去傷了殷牧悠。

這幾日,他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

殷牧悠站起了身來,想起今天是慕家讓暮雪蘭獻舞的日子。

隻不過……小皇帝都失蹤了,這出戲還怎麼演下去?

殷牧悠眼神微閃:“流映,抱著小豹子去我暖閣,等會兒我要去風自樓赴宴。”

這個聲音,把蘇衍從沉思裏拉了出來。

赴宴?

蘇衍想起今日是慕老爺子的壽辰,舅舅可能也會去那個宴席!

不成,他也要去!

萬一太傅在舅舅手底下吃虧怎麼辦!

流映按照殷牧悠的吩咐,正打算帶蘇衍回暖閣。

蘇衍卻排斥別人的觸碰,上次被人給抱著出去,便是因為他走神。

蘇衍不顧傷口,戒備的退後了一步。

遭此大難,太傅府裏除了殷牧悠外,他誰也不信。

流映有些為難,看著幼豹的模樣,便問殷牧悠:“大人,這幼豹怕是認生了。”

殷牧悠歎了口氣,彎腰將它抱起。

蘇衍很快就沒入對方懷中,他身上的熏香味一瞬間充斥在口鼻之間,蘇衍心頭仿佛幹燥的樹枝,被這香氣點起了火,燒得他臉都是炙熱的。

那雙金色的眼瞳緊緊盯著殷牧悠的臉,他卻發現對方抱著他的時候,比他還要僵硬。

真可愛,怕成這樣也要抱住他。

蘇衍眯起了眼,找個舒適的動作,就這麼沒入對方的懷裏。

而殷牧悠明顯顫了下:“流映,先回暖閣。”

“諾。”

昨夜下了雪,雪花就堆積在玉蘭花瓣裏,殷牧悠經過的時候,上麵的雪就不小心掉落在他的脖頸裏。

雪水劃開在裏麵,殷牧悠冷得抖了一下。

流映見狀,抿著唇輕輕的笑了起來。

殷牧悠眼露疑惑,似乎在問她為何要笑。

流映哪兒敢說實話?她覺得太傅大人可愛這種話,說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奴隻是覺得,太傅大人抱著小豹子站在玉蘭花樹下,尤其好看,便……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還望大人恕罪。”

殷牧悠撫摸了下自己臉上的麵具:“你又不知我長得如何,卻說好看?”

“是真的!以往太傅大人總是冰冷冷的,如今抱了隻寵物,倒是多了幾分人情味兒呢。”

流映眼底透著清澈,蘇衍也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不錯,這小丫頭果然有眼光。

他若是旁觀者,隻怕也會被這場景所迷住。

尤其是,那天晚上在看到殷牧悠的臉、聞到黑牢裏那股氣味之後……他宛如著了魔一般,瘋狂的對這個人上了心。

站在外麵久了,風雪也大了些許。

那些雪花落了他滿襟滿袖,仿佛暮春開放的白梨一般,千樹萬蕊的飄落下來,好不震撼。

而懷裏抱著幼豹的青年,宛如站在一副畫卷之中。

畫裏所有的一切全是純白,唯有他懷裏的幼豹,和那潑墨一般濃烈的長發是黑色的。

他如寒星的眸子仿佛蒙著層霧氣,微微渙散,卻始終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蘇衍驀的想起一句話——

君如天上月,不肯一回照。

他捉不住他。

作者有話要說:  大型打臉洗白現場~你們期待的來了。

第10章 (捉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