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是荀夫人想吃的!你惹不起!”

殷牧悠眼底浮現震驚,不是荀夫人嚇到了他,而是那籠子裏的東西竟然是隻豹子?

殷牧悠現在對幼豹很敏/感……

但現在也不是蘇衍妖化的時期啊!

“我知道荀夫人。”

那位荀夫人早年喪夫,如今喪子,本是個可憐人,卻迷上了什麼吃野獸的幼崽能延緩美貌的說法。

男人趾高氣揚:“知道還攔我的去路?你別是找死!”

男人是荀夫人的侄子,名叫鮑宏。他父母給了他些銀錢,讓他買些野味去孝敬荀夫人。誰想和兄弟們中午吃飯喝酒的時候,鮑宏道出自己手裏有點銀子,中途就被兄弟們給抓著去賭場賭了幾把。

今天手氣極背,不一會兒就把銀錢全給輸得精光。

鮑宏罵罵咧咧,心情原本就不好了。

如今世道不好,野味本就不便宜,尤其還是那種幼崽的肉,就更加難得了。

他正愁沒法子交代,垂頭喪氣的朝家裏走的時候,就見到了這隻落單的幼豹。

因為荀夫人喜歡吃這些,鮑宏見得多了,自然眼尖的分辨出了這小東西不是貓而是幼豹,便想著拿它過去充數。

結果這隻小東西跑得賊快,到這個後巷的時候,鮑宏才把它抓住。

鮑宏立馬找了個籠子把它關了起來,為了防止幼豹再逃走,他就拿木棍戳穿了它的爪子。

一下一下,越戳越深。

痛?

他才不管呢,隻要他快活就好。

誰讓這小幼豹到處亂跑,害得他也跟著到處亂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裏麵的幼豹被傷得狠了,爪子的血一直沒有止住,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

幼豹的喉嚨裏仿佛都堵住了血塊,隻剩下低低的嘶吼聲。

幼豹那雙獸瞳都沾滿了毒,深深凝視著男人的臉。

難道他今天就要去死了嗎?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第十下。

木棍的尖銳刺到了他的爪子裏,快要把他的血肉都戳破,那些疼痛,像是滲透進了骨頭,一寸寸的向他碾壓而來。

然而這個時候,忽然傳出了一個聲音。

——這是我的貓。

幼豹詫異的望向了那邊,眼底懷著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希冀。

應該不可能的……這個人不會想救他。

太傅可是害怕貓的,況且他也不會那麼好心!

幼豹心裏彷徨不安,長久以來在心裏築起的屏障,他既害怕有人打破,也渴望有人打破。

殷牧悠的眉頭越皺越緊,想著怎麼也不能不管。

他竟然會去救貓科動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祝月瑾的影響。

“把它給我。”

男人醉了酒,平日又作威作福慣了,醉酒之後就愛打人。血氣翻湧之下,男人隨即便動了手:“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殷牧悠飛快的奪過了他手裏的籠子,將籠子抱在懷裏。

男人真是喝醉了,舉起手想朝殷牧悠打去。

殷牧悠本就身子羸弱,因為來不及躲,便遭了這男人一拳。

他把籠子緊緊抱在懷裏,始終沒有鬆開。

“小豹子,你是昨晚來我府中的貓兒嗎?”

這個聲音,把他從深淵和痛苦裏拉出,厚重的冰層被一點點的擊碎。

那一秒,蘇衍的眼底全是他。

因為方才的衝擊力,殷牧悠的麵具掉落了下去,露出了那張足矣讓所有人都驚豔的臉。

厚重的雲層間灑下一縷淡金色的陽光,雨過初晴,仿佛天都亮了。

第8章

臉上的麵具會掉,殷牧悠也沒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