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騙子。”
許如意頓了一下說:“剛才來祈求天主,保佑順利平安。”
“是們。”他糾正。
“對,們。”她鄭重地重複那兩個字:“們!”
雲家大門打開,雲坤的黑色座駕徐徐駛出。目前,他取保候審期間,去哪裏、做什麼仍舊有自由。但誰讓值守的是擅做主張的小白呢?有紀律師的例子先,小白對任越也重點關注。任越一副老實巴交,主動做報備,“們出去吃飯可以嗎?”
小白歪頭瞟一眼後座上的雲坤,陰陽怪氣的,“吃飯這事們不管,們管的是違法犯罪的事。”
“們就是吃飯。”任越答。
小白做個放行的手勢。
雲坤的車穿過城市,一路駛上外環,奔海濱廣場而去。小白和同事老崔一組是早班,另外還有一組中班的同事,他們兩車一前一後尾隨著雲坤上了江濱大道。這裏路麵寬闊,比市裏好開多了。
駕車的老崔忽然說了一句,“怎麼覺得今天這路上的車有點多?”
小白百事通似的給他講,“不懂了吧?這都是奔海鮮一條街的。秋天海鮮肥,誰不知道好吃呀。下班過來,喝點小酒,啃幾隻螃蟹,哥幾個聊聊,小日子多舒服。哪象咱們,苦逼似的三班倒,沒日沒夜的蹲守。”
說話的功夫,有車不客氣地切進他們前麵,弄得老崔趕緊點了一腳刹車。
“嘿,這爆脾氣,沒看見這是警車呀?”小白很不滿。
老崔搖頭,“燒包,開個好車不知道怎麼得瑟了。”
生切進他們前麵的是輛豪華悍馬,高大的外形嚴實地阻擋了前麵的視線。
從後視鏡看到悍馬,任越嘀咕一句:“今天深州的豪車都來這集合了,還去什麼車展?站這路邊看就行。”
雲坤淡淡一笑,“這得說爸厲害。兄弟們永遠記得他的好。”
越往前行駛速度越慢,前麵加塞的車又被別加塞,導致老崔他們與雲坤的車距離漸遠。倆得伸長脖子找啊找,才能鎖定雲坤。小白回頭找他們另一輛車,結果發現他們被一輛加長林肯和別的車隔出了二三十米遠。
車流緩緩蠕動,十幾分鍾過去,挪了不到三十米。
“不應該堵車啊?”老崔說:“估計前麵有事了。”
“肯定有事了。”小白一挑大拇指,“看那條道就沒事。”江濱大道是雙向三車道,老崔他們跟隨雲坤走最裏道。而最外側那道,車速明顯快得多。
雲坤也看著外側車道的車流,他撥通了電話問:“到哪了?如意。”
小白不時探著脖子往前看看,雲坤的車與他們隔了七八輛之遠。忽然,他聽見後麵傳來大聲的吵嚷,歪頭一看,“喲,老鄭跟吵起來了。得瞧瞧去。”他也不管老崔,拉開車門向後跑。
後麵的警車旁,鬼頭聲嘶力竭,扯得脖子上青筋暴露的,“警察了不起啊?撞壞車就得賠!”他不依不饒地將電動車往警車上靠,一副訛的無賴相。電動車後架兩側掛著鐵皮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快遞小哥。鬼頭這個快遞比家更邋遢一點,風塵仆仆地裹了一件看不清本色的外套,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好象半年沒洗臉了。
“是胡鑽,這條路是走的嗎?”警察老鄭質問他。
“老子走哪?說老子走哪?”鬼頭怨氣衝天的,“劃出道來讓走!”
小白跑過來,“怎麼回事老鄭?”
“這小子車前鑽來鑽去……”說著話,外側車道過來一輛敞篷的mini cooper,車裏開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一下壓過了老鄭的聲音。司機是個打扮怪異的女孩,頂著一腦袋雞窩似的黃毛,大墨鏡,塗了黑漆漆的唇膏。經過他們這裏時,還伸直脖子看看熱鬧。等mini cooper駛遠一點,老鄭的聲音正常了,“……這電動車應該走哪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