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就道,“隻是個客人在家裏住幾天,這王府,是我和他的家,我有什麼好怕的。”
七喜突然有些心疼君兮了,“您就這麼相信世子?”
君兮被七喜問笑了,“傻,自己認定的人,為什麼不信?”她拉起七喜,“好了,夜裏涼,這花園蚊子還多,回去休息吧,別在這裏喂蚊子了。”
七喜點頭,站起來,“我送您回房。”
君兮說,“他方才把軍印掉我那兒了,我給他送去書房。”
七喜自然知道軍印意味著什麼,世子能把那般重要的東西直接放君兮那兒,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陪你去吧。”七喜道。
君兮笑著搖頭,“你眼腫的跟個核桃似的,還是回去用冰敷敷吧。”
七喜被君兮說得不好意思,隻得回去了。
君兮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守衛彼此對視一眼,都有些為難的意思,“郡主,世子他……”
“他讓你們攔下我了?”君兮問。
“沒有沒有。”守衛慌忙否認,卻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君兮眉頭一皺。
屋內突然傳出一聲瓷碗打破的聲音,還有女子的一聲驚呼,“子臻哥哥!”
君兮瞳孔一縮。
兩個守衛臉色都很難看。
“讓開!”君兮說。
“郡主,這……別讓我們為難……”
“為難?”君兮笑了,“所以你們是認定了屋子裏的女人是你們的新主子?”
“屬下不敢!”兩個守衛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不敢?”君兮冷笑,抬腳準備硬闖,兩個守衛手裏的長劍出鞘了半寸。
“怎麼,還想跟我動手嗎?”君兮語氣那麼漫不經心,兩個守衛額角的冷汗都已經掉下來了。
下一刻,君兮抬腳一踹,那盛怒中的一腳直接踹翻了一個守衛,她順勢拔出他腰間的長劍,刺入了另一個守衛服下三寸的空穴。
守衛倒地,君兮推開門,就看見書案上的公文全都被掃落在地,一個鵝黃紗衣的少女衣衫半退,坐在書案上,君琛坐在太師椅上,麵色潮紅。
聽見開門聲,女子回頭看了一眼,很美豔的一張臉,柳眉杏眼,粉唇桃腮,隻是那眼裏,帶了幾分挑釁。
誘人的粉唇半張,“子臻哥哥……”
像是在催促。
君兮像全然沒有看見她似的,喚了句,“八寶。”
因為不放心君兮,一直暗中跟著君兮的八寶從暗處走出來,恭敬站在君兮身後。
君兮說,“世子上火了,去打桶冰水來,澆一澆。”
很快一桶冰水澆濕兩人。
那女子尖叫著像躲開,八寶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幾乎把她整隻手骨給捏碎了,女子尖叫,劈頭蓋臉一桶冰水澆下來,尖叫聲更是刺破耳膜。
一直坐在太師椅上的君琛被這一桶冰水給澆得喚醒了幾分神智。
看到書案前衣衫不整的女子,還有門口處麵若寒霜的君兮,他隻覺得腦子裏崩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炸開。
“君兮!”他猩紅著雙目嘶吼。
至始至終,君兮都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輕輕唔了一聲,“看來是清醒了。”
七喜不放心君兮,回了趟屋子,本來都躺下了,還是沒忍住爬起來,不想這一過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那一瞬間,七喜隻覺得諷刺。
劍十一恰好也被這邊的動靜引了過來,看到書房的景象,也是覺得五雷轟頂,再看七喜那一臉諷刺的笑,劍十一一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碾得七零八碎。
“那女子真可憐,住驛站怕被人糟蹋了,想方設法要住進王府,原來是想送上門給人糟蹋呢!”七喜冷笑。
劍十一沒有吭聲。
恰好看見君兮帶著八寶從裏麵走出來,七喜忙迎了上去,“郡主,您沒事吧?”
君兮來不及回答,偏頭就開始吐。
八寶麵無表情,細看之下,眼眶卻是紅的,“七喜,你扶著郡主。”
七喜沒有多想,扶著了吐得虛脫的君兮,八寶拔出自己的大刀,劍十一心口一跳,以為她要找君琛拚命,“別做蠢事!”
八寶才不理劍十一,手起刀落,書房前那兩個守衛右手就都骨碌碌滾到了地上,血如注湧,濺了一地。
八寶說,“你們哪隻手對郡主拔劍了,我就斬了哪隻手!”
劍十一隻覺得眼前一黑。
君琛的書房,君兮從來都是暢通無阻的,可是如今竟然有人阻止她進去,衝她拔劍……
劍十一惶然去看君兮的臉色,隻看到一臉漠然,和心如死灰。
君兮說,“回去。”
書房的門“哐當”一聲被震飛,裏麵走出的人,衣袂翻飛,眸色鮮紅如血,“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