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為什麼總是要嚐些苦頭了才會學乖呢……”大祭司輕挑一笑。
君兮都沒看清她是怎麼移動的,大祭司人就已經到了自己跟前,她的麵紗幾乎要觸到她的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身上那股甜膩的熏香讓君兮分外不適,仰身就要後退,卻被大祭司手中的金紗纏住了腰身。
“就這麼點本事,還想跟我較量?”大祭司臉上的笑是不屑的,卻帶著嗜血。
“吼——”地麵震動得更加厲害了,整個房屋像是要坍塌一樣,那地底下發出的吼叫卻令人毛骨悚然。
屋子外,敬安和慧文長公主這樣兩個經曆了不少大風大浪的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是地陷了嗎?”伺候慧文長公主的婢女驚慌失措道。
“不知道啊,那是什麼野獸在叫……”
慧文長公主神色在那一瞬間倒是極為沉靜,她突然拎起裙擺就跑。身後的婢女急的大叫讓等等她,慧文長公主也置若罔聞。
敬安一看慧文長公主那架勢,想到地陷時得找個空曠的地兒,也顧不得藏拙了,腳尖兒一點,掠向了空曠的地方,一手輕功出神入化。
整個王府一時間雞飛狗跳,赤雲騎的人倒是極為鎮定地往內院趕,還沒見院門呢,半麵院牆就直接飛出來了。
被君兮一掌給劈飛的。
嫵媚得跟個蛇妖似的大祭司,麵紗被打掉了,梳得一絲不苟的牛角發髻也散了,漂亮的臉上還有一個帶血的牙印兒,整個人狼狽到不行。
君兮呸呸往地上吐了半天,苦著臉道:“你臉上沒毒吧?”
大祭司眼神一厲,喝道:“找死!”
她五指呈鷹爪狀朝君兮抓去,君兮身子後仰躲過這一爪子,大祭司眼底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精光,袖子一抖,幾隻毒蠍就落了出來。
“郡主,當心!”情急之下,八寶就這麼喊了出來。
還沒飛遠的敬安聽見八寶這一聲喊,眯著眼看了過來。
適逢七喜抱著君兮的那個貼了人皮麵具的替身出來,房門又因為地麵不斷顫動,門框塌了下來,七喜咬著牙抽出自己的佩劍抵住了塌下來的房門。
她看著玲瓏嬌俏,臂力卻不是一般的大,一隻手竟然就撐起了塌下來的房門,赤雲騎的人也趕過來幫忙,總算的把那個君兮給救出去了。
敬安眉峰一蹙,大祭司沒理由突然跟一個王府武婢大打出手才對。聽八寶那一喊,他本以為那婢子就是君兮,可是看到七喜那麼護著那個不省人事的“郡主”,他又有些不確定。
君兮早在八寶喊那一嗓子之前就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了,那些毒蠍肯定是有毒的,躲避也根本來不及。
情急之下,她幹脆用內力震開,許是太惡心那些東西,內力如開閘的洪水般以君兮為圓心向四周鋪卷而去。
青岡石地磚層層龜裂,毒蠍被震成粉末,大祭司竟然也被震得趔趄,眼神有些難以置信般看向君兮,“噗”地吐出一口血來,“怎麼可能……你……”
敬安一見勢頭不對,就飛升掠了過來,一把扶住大祭司。
眼神瞥向君兮,隱晦莫測,他突然一甩手中的拂塵,喝道:“來人呐!把這個膽敢刺殺大祭司的刺客拿下!”
敬安這一嗓子裏參雜了內力,一早守在王府外的禦林軍得到指令就要進府,被赤雲騎纏住。
“公公這是何意?我家郡主重傷未愈,您就帶著禦林軍來抄府了嗎?還是這就是皇上的旨意?”墨姨銀槍在握,一身從戰場上曆練出來的煞氣一出,倒是鎮住了那些試圖攻進王府的禦林軍。
敬安皮笑肉不笑:“將軍這可誤會咱家了!大祭司親臨王府給郡主宋金丹,如今被王府婢女所傷,這話傳到陛下耳朵裏,不好說的是您呐!”
墨姨雖然事先不知君兮找了個替身的事,但見君兮用內力震傷大祭司就明白了過來。
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帶走真正的君兮。
今日之事本就存在諸多疑點。
且不說皇帝怎麼會突然讓大祭司前來,光是慧文長公主也來王府就令人深思了。誰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銀槍重重往地上一拄,墨姨怒喝:“真當鎮北王府無人了麼?便是王爺故去多年,便是世子遠赴北地征戰,隻要我赤雲騎還在京城一天,今日你就休想帶走王府任何一個下人!”
這鏗鏘有力的一句話,說得赤雲騎血性上來了,一個個都怒目圓睜,反倒是禦林軍自覺理虧,一個個都舉步維諾起來。
“吼——”
愈發清晰的一聲嘶吼,喝著女子的驚叫聲從書房那邊傳來。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