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來回踱步,猶如萬蟻鑽心,直到快天亮了,見她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他憤怒地將所有太醫都叫進來,讓他們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救活她。
“王上,藥熬好了,等小姐醒來就能喝了。”一個小宮女膽顫心驚地端著藥進來,看一眼玖夜陰沉的臉色,嚇得站在那裏不知該做什麼。
玖夜拿過藥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給她喝,可是喝進去的藥都從唇角流了出來,他索性扔掉勺子,喝了一大口,扶她坐起來,用嘴喂她。誰知喝的太猛,花奴一口氣沒換過來,劇烈地嗆咳起來,直咳得眼淚直流,麵色緋紅一片,卻不似方才的慘白。
他一見花奴醒了,忙抓著她肩膀猛烈地搖晃:“該死的女人,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許死,一定要醒來!聽見沒有!否則,本王一定殺了你!”
晨光從窗外射進來。
花奴眼皮子動了動,隻覺強光刺眼,額上一陣接一陣沁涼。
她掙紮著睜開眼睛,隻覺得頭痛欲裂,低低呻-吟一聲,一抬眼見就看見玖夜疲憊的怒容。他一襲錦黃龍袍,發髻略微淩亂,麵容英挺,眉宇間卻滿是疲憊之色,饒是如此,依舊顯得英氣逼人。
心頭沒來由地一顫。
不過她尚未完全轉醒就聽見玖夜霸道的威脅,不由得虛弱地冷笑一聲,不等喘過氣便張口反駁:“咳咳……你就這麼點本事嗎?既然這麼希望我死,又何必救我……”
“你醒了?”
一見她睜開眼睛,玖夜忙放下碗,激動地抓著她的肩膀笑道:“本王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哈哈哈,本王還沒有得到你,怎麼能讓你那麼容易就死了。”
花奴用力地推開他,自己也軟軟倒在榻上,心下冷然,原來他怕自己死掉,是因為還沒得到自己麼?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惱怒,隻覺心中冰冷,不由得輕輕笑起來,挑釁地看著他,眼睛裏凝聚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堅定:“我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碰我一下,你信麼?”
玖夜見她如此,突然仰天大笑。
“不虧是本王看中的女人,有趣!”
說罷,他見花奴額上一縷發絲垂了下來,便伸手想要替她拂開。
花奴一甩頭,打開他的手,抿緊嘴唇不服輸地盯著他看,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玖夜看著自己落空的手,也不生氣,裝作無事拉拉衣袖,然後負手而立,滿眼興味地瞅著她。
看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小獸般警惕地注視著他,便忍不住地想要觸怒她,於是笑著諷刺道:“你可真會裝!明明不過一個低賤的戰俘,卻裝成一副貞烈的模樣,本王雖然知道你是故意引起本王注意,卻不得不承認,本王已經一步步走進了你設的陷阱。唔,真是不得不稱讚你一聲:花奴,你真是好手段!”
花奴聽他如此說,頓覺羞辱,臉上青紅交加。
她咬緊唇瓣冷哼一聲,不怒反笑:“玖夜,你可真是自戀的無可救藥了,你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巴著想得到你的寵愛嗎?你錯了,花奴雖是奴仆出身,卻不是自甘下賤的女子,這份心㊣
劉德全接過玖夜手裏的毛巾,讓宮女上了茶,垂首道:“回王上,左都衛剛剛入宮,現已在殿外等候。”
“你們都先退下,宣左都衛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