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主人取的。”少年的聲音中帶著種壓抑不住的笑意,道:“十一覺得貓兒的名字不應該比主人的更好聽,堅持要用毛色來命名,小花就變成小花了。”

宮九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道:“那十一的名字?”

白弦大方承認:“是我取的。”

果然如此。九公子這樣想著,隻覺得身旁的少年越看越可愛,忍不住把人摟在懷裏,蹭了蹭他的發頂。在成親之前,宮九一直是個欲望很強烈的人,也絕不會委屈自己,而此時此刻,縱然身體還有些焦躁,但僅僅是肌膚相觸間的相互偎依,有種滿足恰似醇美的陳年酒液,在心中緩緩流淌。

金烏向西墜下,陽光愈發溫暖,甚至帶著些柔和的感覺,簷角之下小小的一片天地中,白衣人和藍衣人擁抱在一起,仿佛已經睡熟了。他們已沉睡在這天地的懷抱裏。

黃昏。天漸漸黑了,大殿裏的燈火燃起又熄滅,伴隨著巨大的嘈雜之聲,老刀把子的計劃也不知是成功了,還是已失敗?

屋脊上的方寸天地中似已完全沒有光亮。白弦睜開眼睛的時候,月光正照在他身前一尺方外。少年的眼睛帶著些初醒後的水潤,下意識地伸手細細摩挲身旁人的五官,直到有雙♪唇將他的手指含住。

指尖被輕輕噬咬的感覺麻癢,藍衣少年抽回手的時候,就對上一雙盈滿欲望之意的眸子。

男人醒來的時候,總是有種衝動。白弦當然也了解這種衝動,他笑了笑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夜風中傳來聲淒厲而熟悉的貓叫。藍影在黑暗中一閃而逝,快得就像是一陣風。

白衣人鐵青著臉跟在藍衣人身後。

半人高的草木之中,小花全身的毛都已豎了起來,身形看起來已比平日大了一圈,這是種充滿威脅的姿態,也是種虛張聲勢的姿態。以白弦對小花的了解,這隻貓在真正用牙齒和利爪打架的時候,一向是處於下風的。

貓兒的對麵,是隻仿佛小些的貓,一身光斑在月光下是種美麗的光澤,隨著呼吸在流線型的身體上起伏不已。

走進了才發現那是隻豹子。小小的一隻,也許才還沒有斷奶,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裏閃爍著種好奇的光芒,見有陌生人來,敏[gǎn]地抖動了下耳朵,卻還是盯著小花不舍得離開。

小花張牙舞爪地朝小豹子衝過去,在對方後退兩步時借著地勢躍起個高度,而後在半空中憑借尾巴對身體的掌控和出色的平衡能力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翻轉動作,四爪撲騰著逃進了白弦懷裏,埋著一張貓臉驚魂未定。

↑嚶嚶好可怕不要吃我~~o(>_<)o ~~

白弦揉亂了小花一身的毛,深感丟人。

宮九已微笑著朗聲道:“閣下既已來此,何不現身一見?”這樣小的豹子,隻能是被人帶出來的。

佳木蔥鬱,花草已深。有個穿著白麻孝服的女人,從草叢中走了出來。是葉雪。她姣好的麵龐上,布滿了憔悴和哀傷,神情卻是堅毅的,一如百年的古鬆般紮根不改。

白弦柔聲道:“堂妹。”

淡淡的星月光華倒映在她的眼底,她眼中籠著層霧氣,這霧氣也是淡淡的,掩藏在其後的情感簡直能讓人心碎。葉雪歎息著道:“你是個很好的堂哥,我卻並不是你的堂妹。”

白弦上前兩步,神色有些不解與擔憂,像是想說些什麼,葉雪已搶著打斷道:“我是老刀把子的親生女兒!”她眸子裏充斥著仇恨和悲痛,突然發足狂奔,身影很快消失在密集的草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