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憋著尿急,被這麼一拋高又掉下來,華麗麗的沒憋住,尿了褲子。
已經五歲的小男子漢十分難堪,惱羞成怒,從被尿了一身還“哈哈”笑的無良爸爸懷裏掙下地來,憋紅了臉哭著回房找他媽換褲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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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雲起小朋友對於被他爹嚇尿了這件事,耿耿於懷,所以一直到徐承驍後來出差一個多月回來還記著仇,不給好臉色看。
司徒徐徐也覺得徐承驍真是無聊——她倒不是怕洗尿褲子,而是雲起那羞憤交加又竭力裝作雲淡風輕的表情,令她心有戚戚,頓時有了同仇敵愾之心。
被母子倆同仇敵愾的人,此時正樂顛顛的在廚房裏煎雞蛋做早餐,公寓小,走到哪個房間都能聽到他快樂的吹口哨的聲音,司徒徐徐煩死他了,卻忙著忙著就跟著他的調子輕輕哼了起來……把他昨晚換在浴室的褲子拿出來洗,口袋裏的手機正好響了,她□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手機鍵盤,電話自動接通,沈遠的聲音傳出來:“驍爺~早啊~”
司徒索性替他接了:“沈遠嗎?徐承驍在廚房,你等等,我把電話拿給他。”
沈遠一看這點就明白這倆肯定睡了,忍著偷笑說:“沒事!沒事,我就是來給驍爺請個早安!”
司徒有些尷尬,正不知道說什麼好,卻聽沈遠電話那頭徐澹的聲音遠遠的說:“是承驍哥嗎?他真要離開部隊啦?他要去哪兒啊……”
後麵的話聽不到了,一定是沈遠捂住了聽筒,司徒默默的咬緊了牙關,手裏抓著的徐承驍的褲子,被漸漸收緊的手指揉得褶皺叢生。
那頭沈遠止住了徐澹,鬆開捂著手機聽筒的手,試探性的說:“喂?司徒?是你那裏信號不好還是我這裏啊?怎麼剛才忽然沒聲音了?”
司徒雲淡風輕的:“是啊,怎麼你早安都沒請完就沒聲了?”
沈遠鬆了一口氣,寒暄了兩句連忙掛斷。
可掛斷了他仔細想想,不放心,還是找個人去刺探一下敵情,就撥給了辛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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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驍一口氣煎了六個雞蛋,每個形狀都圓圓的,煎得外焦裏嫩,色香味俱全,他很滿意自己的手藝,有模有樣的配了炸成小章魚形狀的烤腸在旁邊,還鮮榨了豆漿,熱氣騰騰的三份早餐端上來。
他當然是興高采烈的,對麵那母子倆的臉色就……雲起因為尿褲子丟了臉不高興他可以理解,可是那一位又是怎麼回事呢?好好的蛋不吃,一臉凶殘的把小章魚肢解得滿盤碎屍,徐承驍背上一陣發寒,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吃了早餐他自告奮勇收拾桌子又洗碗,很自覺的在屋裏轉來轉去找活幹。走到房間門口她的手機響了,他連忙捧了屁顛顛的拿去陽台給她,還附贈一個燦爛活潑又帥氣殷勤的笑臉。
司徒一邊抖著手裏晾曬的衣服一邊拿過手機,根本就沒看他一眼。
驍爺這莫名其妙的啊!百爪撓心的啊!
隻好正大光明的走出去,悄聲悄氣的摸進來,聽牆角。
就聽到她聲音淡淡的,對電話那頭的辛辰說:“是啊昨晚他住這裏了……雲起不讓他走。”
驍爺的耳朵“蹭”一下,雙雙豎了起來。
就聽司徒聲音冷冷清清的:“別開玩笑了,我和他的過去好嗎?值得重修?嗬……不過是興之所至,比找炮|友一掖情強些。”
徐承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拉開陽台的門走到她麵前,她還在通話中,他緊緊抿著唇目光深深的盯著她眼睛。
司徒非常淡定的對那頭辛辰說:“晚點再打給你,現在要和他吵架。”
電話那頭辛辰“噗嗤”笑的聲音清楚的傳來,像記耳光響亮的摔在徐承驍臉上。
驍爺被打得連牙齒根都疼了,“咯吱咯吱”咬著牙關,銳利的目光緊緊鎖在她臉上。
司徒徐徐就在這兒等著他呢,立刻擺好了“我有一堆狠話等著你不氣死你不算完”的架勢,眼露挑釁的看著他。
徐承驍閉了閉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揚聲叫:“雲起!司徒雲起!”
正在書房裏查資料的雲起慢吞吞的過來,問叫他幹嘛?徐承驍蹲□,捏捏兒子的小臉,吸了一口氣,換了溫柔輕鬆的語調說:“爸爸要走了,早點做完工作早點回來陪你……和媽媽,你有事找爸爸的話還打那個電話號碼,知道了嗎?”
雲起對此習以為常,“哦”了一聲。
擺開了架勢卻被晾在一旁的司徒徐徐咬牙切齒:“徐、承、驍!”
驍爺冷冷拿眼角瞥了瞥她,抱起雲起站起來就往外走,竟是不理她。
然後他就憑著非人的膽氣和單細胞,頭也不回的去處理轉業報告和工作交接的事情去了。
一個半月以後回來,G市已是夏天,他千難萬險的搞定了一切,興高采烈的回去享受鮮花掌聲與擁抱歡呼,可她居然又開始相親了,還一臉冷冰冰的說什麼“都快將你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