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屬的女人。

在她和她的相處中,她摸的最透的,就是她的性格。

她愛跡部,因為愛,所以她才想靠著自己,站上和他同等的位置;她想和他在一起,因為想,所以她才會在自己最輝煌的時候,拋棄自己擁有的一切,遠赴美國,在她不擅長的領域上,從頭開始。

不得不說,她很佩服她。

佩服她的勇氣,佩服她的瀟灑。

當然,她也同情跡部。

因為高傲如他,卻在“背後男人”的這條道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了。

守了三年,等過八年。

如今歐陽璿又要去美國攻讀經濟學,為進入他公司和他並肩作戰而努力,那麼,細細盤算,他們真要在一起,則又是一個以年為單位,甚至是10年為單位的等待。

而以她對跡部的了解,她知道,他等不了。

他絕對會在歐陽璿去美國前,有所動作。

所以,在接到他們要閃電結婚的消息時,她並不意外。

她隻是好奇,好奇歐陽璿竟真的答應了跡部的求婚,暫時拋開去美國的打算,成為他的新娘?畢竟,當初和她通電話時,她聽她的口氣,是說要等她取得經濟學學位、正式進入跡部公司幫他時,才會考慮和他的婚事……為什麼隻是一夜之間,就顛覆了?

她的疑問,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很簡單,跡部扣留了她的護照!

她去不成美國——除非她頂著跡部太太的頭銜去。

她聽到她在電話裏提到這件事時,語氣近乎咬牙切齒,可是,仔細聽,又會發現她無奈的甜蜜。

於是,在今天,他們的婚禮就那樣開始了。

雖然倉促,卻不失格調。

來參加婚禮的人,多半都是歐陽璿團裏的人,原本,跡部是想用私人飛機載羽鳥的外婆過來的,可惜,考慮到老人家的身體問題,隻好作罷。

至於跡部那邊,曾經冰帝的幾位正選,竟全數到齊。

看到他們的那刻,她忍不住感慨,八年的時間,大家都變了。

向日不再任性,以前對百合野的迷戀,如今已然消失無蹤,他和羽鳥離之間的關係,雖不熱絡,但也不再僵硬;慈郎雖然還是喜歡睡覺,可是,他卻不再會不分場合、地點地犯困;宍戶比以往更加堅毅;日吉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至於忍足,他不再介意當初百合野的不告而別,也不再像後來剛得知那個女孩在國外的背叛而遊戲花叢……他接受了藤穀,找到了真心愛他,也值得他愛的那個人。

陽光下,綠得刺眼的草坪上,她看見大家都在幸福地微笑。

新娘要開始扔捧花,接到捧花的人,傳說下一秒,會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大家都起哄地湊上前。

而她則像個局外人一樣,靜靜看著這一切。

茫然、苦笑。

回顧八年來的自己,愛情,似乎還是那般渺茫。

學姐……

恍惚中,身側有一道緊張的聲音,怯怯喚她。

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有點似曾相識的臉。

銀白的發,如鄰家男孩般的氣質。

鳳長太郎?她看著他,不確定地問。

聞言,男子的眼睛閃爍出星光。

看得出,他很興奮。

她笑,說,他長高也長帥了,她快認不出他了。

他莞爾,有些靦腆。

她還想說什麼,卻毫無預兆地讓他拉入懷裏。

一束捧花砸著他的背,掉落在他們腳邊。

她埋首在他懷裏,心,怦怦!怦怦!有些亂了。

他抱著她,他的肩膀,很寬。

恍惚中,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那個在她哭泣時,羞澀著猶豫著卻又堅持著借出自己肩膀的少年。

原來……是他……

雪美,你不知道吧?其實長太郎他啊!暗戀你很久了!

迷惘地離開他的懷抱,她聽見向日煞有其事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是啊是啊!他皮夾裏還偷偷藏著你的照片哦!

他一直都在等你呢!

忍足他們開始爆料,而站在她麵前的他,則尷尬地紅了臉。

你們接到捧花,什麼時候請我們參加你們的婚禮呢?

一些跑來湊熱鬧的群眾跟著起哄。

他臉上的紅暈又增多,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清澈和堅定。

下意識地彎腰,他撿起地上的捧花,遲疑著,鼓足勇氣遞到她的麵前。

他說,這個捧花是你的。

他說,接到新娘捧花的人,會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他緊張、他不安,可是,他凝視她的目光卻越來越執著。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就連新郎新娘也湊了過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問她,願不願意接受這束花,願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試著成為她命中注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