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依太太的意見”她也知道自己待在賈府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大太太如此信誓旦旦,莫如真的嫁到孫家去博一博了!
待孫家來接親的日子一到,邢夫人給她細細裝扮了,披上鳳冠霞披,隻著橋子一接,便萬事大吉了。
怡紅院,一輪皓月當空,照著滿池的芙蓉花,仿若月白美人的裙角,風吹過的清香並著吟哦之聲,漸飄漸遠。
“二爺,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擔心襲人姐姐尋我們呢!”梳著牛角髻的小丫頭正不住地催促著寶玉,今兒可巧幾位姐姐不在,她正當值,就看到二爺回來,命她捧了冰鮫觳來到院中,自個在那裏寫楷,她擔心回的晚了,倒教襲人多心,所以勸道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寶玉暗自悼念晴雯,涕泣不止,耐不住她催之再四,正要回去,卻聽到有人聲從遠處傳來
“且請留步!”
“媽呀,不好了,晴雯姐姐真的顯魂了!”那小丫頭膽小,聽到聲音早蹦了三尺高,嘴裏胡亂叫著
寶玉正對著明月祭完晴雯,聽到小丫頭的話,倒唬了一跳,仔細一看,卻是黛玉滿臉含笑地從山石後麵探出身來,晴雯本來就有幾分像她,在芙蓉花的隱隱約綽下,兩人倒也分不出什麼不同,她指著寶玉笑道“你倒寫了一篇新奇的祭文,可是為晴雯寫的?難為她跟了你一場,到底你還念著她,也算不辱沒你們往日的情分了!”
寶玉聽了,紅了臉笑道“我哪裏寫的好,原不過一時興起罷了,誰知竟又被你聽見了,何不改削改削?”
黛玉點了點頭道“原稿在哪裏,可與我細瞧瞧!”
晴雯的死也讓她有些物傷其類的意思,寶玉的怡紅院丫環最多,各不相同,襲人似寶釵,看著軟和實則內裏城府,麝月敦厚但也不是心懷簡單的,她倒都沒有深交,倒是晴雯往日裏雖不曾說上幾句話,但也知她爽直利落,很是欣賞,誰知竟落得這般下場,她隱隱覺得這偌大的府裏,有雙看不見的手,正一點一點地阻在她和寶玉之間。
她心中思緒千轉,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這一聯的意思卻好,隻是紅綃帳未免太熟爛了些,莫如茜紗窗下為好。”
寶玉在那裏拿著稿對她笑道“你看這裏改一改可妥當,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壟中,卿何薄命?”
黛玉聽了,仲然變色,無限狐疑亂擬,麵上卻半點露不出,點頭稱道“果然想的好,可不必再改了。”她想著當日在園內,迎春對自己說的一席話,心下不禁有些淒涼,難道他果真不是自己的良配麼?想到寶釵近日舉動頗大,隻覺自己和他的未來愈發渺茫,眼圈一紅,便要滾滾落下淚來,忙悄悄擦了,對他道“剛才太太打發人來叫你明兒一早去大舅母那裏瞧瞧,二姐姐明日便要出閣了,到底是一個園裏的姐妹,替我問她個好,叫她常回來看看我罷了”
寶玉在家裏到哪裏不是眾星拱月,眾人捧著的,因此獨對不怎麼說話,也不愛搭理他的迎春也沒有什麼好感,拍手道“何必如此忙?我身上還不大好,明兒還未必能去呢!”
黛玉從小體弱,此時夜已深了,又站在風口上,禁不住咳嗽起來,她用帕子捂了嘴,柔聲說道“你這脾氣何時才能再改改呢,一年大二年小的……”她何嚐不希望寶玉能脫了稚性,在眾人麵前說得上話,也不會讓別人獨大,隻是他要是改了這副心腸,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