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葬在東北皇陵,龍脈所在之地。”
言罷,住持取出地圖,鋪平開來,一手執起朱砂筆,沿著皇陵所在之地,緩緩勾勒。
賀雲朝站在身邊,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燕山皇陵乃龍尾,龍尾彎曲,將皇陵護在其間,佑我大齊太祖陵墓不朽,”他描出燕山的大致位置,一路畫下,“若順著這條線,燕山、太行、伏牛、秦嶺、大巴太行乃南北走向山脈,伏牛與大巴皆為西北東南走向。”
他又將沿途大大小小的河流也勾了出來。
赫然是一龍頭。
他抬起朱砂筆,在凹口之處,畫了一個圈。
“此處是龍嘴,龍吐息之地,便是龍息寶劍埋葬之處。”
鄂州,神農山。
今晚遇見的,追著喬夕茵的那個姑娘是鄂州太守的女兒
這可真是巧了。賀雲朝想。
喬夕茵看不見圖。
隔著有點遠,她隻能聽,不能看。然而她腦海裏僅剩的地理知識跟不上住持的節奏,於是她隻能盲聽。
不行不行埋葬之地到底在哪裏
她倒也躺不住了,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披了件鬥篷,走到窗口時,猶豫片刻,也選擇了翻窗。
接下來,就要尋著聲音去找他們了。
賀雲朝端詳著地圖。
他伸手去撫,手指也沾了點點紅墨,輕輕劃開,那紅墨便暈了整塊指腹。
鄂州離京城不算太遠。
且鄂州邊緣村鎮,是今年旱災的重災區。若是要去,倒也不無理由。
龍息寶劍,他必須親手拔出,劍才有力度。
他將地圖卷起,握在手中,係上繩結,“多謝住持。”
“阿彌陀佛。”住持語氣如常。
一時無言,賀雲朝主動說了幾件京城的事與住持,住持仍舊沒有過多表情。高深莫測,如隱士高人。
“天色已晚,朕回房了,住持也盡早休息。”他便道。
住持拜了拜“恭送陛下。”
賀雲朝拉開了門。
他將門帶上,站在走廊,背倚著門,卻遲遲沒有邁出一步。
又來了這種被窺探的感覺。他是氣運之子,有金手指在身,直覺向來很準。想來窺探他之人,與上午在馬車裏看他下棋的,應該是同一個。
想到上午的事情,他就很想笑。他察覺被人窺探,便故意自己跟自己下平局,尋常觀棋的人見了怕是都要急得將棋盤掀翻。這人可能跟他一樣無聊,居然看下去了,還看了他一路
那麼剛才
這人又聽見多少
他的眸色暗了暗,有著不可察覺的狠戾。
知道了他這麼多東西,這個人,便不必留了吧。
周圍陰風陣陣。
喬夕茵拉了拉鬥篷,莫名感到寒意這分明是仲春,即便是夜裏,也應是暖的。
或許這不是寒意而是危險。
少年的氣息撲麵而來,她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被捂住了嘴。
她的後腦勺磕在牆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少年修長的五指向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賀雲朝
“還以為跟著我這麼久,有多大能耐,”少年挑眉,輕巧地拉下她鬥篷的帽子,對上了一雙濕濡的眼。
女孩含著淚,似一朵雨打風吹中的花。
他的手上頓時沒了力道,“皇、皇姐”
喬夕茵氣衝衝地看著他。
她現在頭還疼著呢。
他卻像是發現新大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