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該怎麼說呢
這清淡是太清淡了。記憶裏,病得最嚴重的時候,原主多點鹽都沾不得,入了口便狂吐不止。到現在好些了,卻也全是素食,沾不了多少油水。
喬夕茵這幾天待在這,麵對這寡淡的菜,咽下去實在痛苦照理說皇家怎麼會虧待一個公主,可這些菜都是原主先前自己吩咐準備的,對自己要多狠有多狠,她不可貿然改變。
幸好她不是原主,修仙之人本就很少吃人類的食物,吃不吃全憑喜好,少吃幾頓也不要緊。
結果賀雲朝過來,日日變換著花樣給她帶吃的,分明都是素菜,卻可口得多,實在是太合她心意了。
喬夕茵微微頷首,摸了摸他的手指,“謝謝朝朝。”
朝朝真是個小太陽啊
如果最後不是他一刀捅死自己就好了
麵前這個可是個定時炸彈,喬夕茵心知,就算現在對她再好,那也可能是假的。
朝朝向來都是演技派。
但是和賀雲朝待在一起,促進她身體的恢複,虛與委蛇她也認了。
“今日皇叔讓我看了許多折子,”少年皺皺眉,不情不願地道,“做皇帝真累啊,為什麼我要看這些東西呢不是有皇叔嗎”
沒等喬夕茵說話,他又接了一句,這時聲音已經帶了點歡喜,“不過我今日背了好幾頁書,太傅都誇我呢”
他的嗓音很軟,眸中晶瑩發亮,喬夕茵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的頭發,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她又誇了他幾句,飲了口茶,但覺唇齒留香,似乎是許久沒有喝過的記憶味道了,便把賀雲朝麵前的杯子端起來遞過去,“這茶不錯,朝朝嚐嚐。”
賀雲朝乖乖地喝了一口。
喬夕茵身子弱,不能一直說話,否則也會難受,於是全程都是賀雲朝陪著她聊天。
過去幾天都是如此,興許這也是好處,賀雲朝上朝便跟玩兒似的走過場,朝中人也心知肚明把持朝政的是攝政王,對賀雲朝那當然是什麼好話都說,變著法兒哄他們開心。
隻是吧,不論是禮部尚書送的江南廚子、右仆射送的鸚鵡,還有那些侍者進貢來的西域玩意,大部分都往喬夕茵這塞了。
雖說喬夕茵沒出過門,可這宮裏就沒安靜過,不時有人傳報,帶著大批賞賜的東西過來。
“朝朝,”想到這裏,喬夕茵喚了他一聲,“那些東西,往後不必往這送了咳咳”
忽地,她心口一陣鈍痛,入口的茶咽了一半嗆在喉嚨裏,緊接著眼前的世界晃了一晃,手中的茶杯摔在桌上。
“皇姐皇姐”
賀雲朝喊她,臉上所有情緒都被驚慌取代,“皇姐太醫在哪,傳太醫”
喬夕茵猛地一陣咳嗽,“沒、沒事”
真疼。
她似是被人拽到冰窟裏,全身上下冷汗直冒。是賀雲朝握著她的手,將熱度傳遞給她,她才得以喘口氣。
後麵一眾公公都快被嚇壞了,手忙腳亂地收拾桌子、宣太醫。
喬夕茵則閉著眼睛,按住胸口慢慢地平複著情緒。
好不容易等到太醫急匆匆地跑來,還沒有為喬夕茵診脈,聞到桌上散發的味道,他擰起了眉頭“這這是忍冬”
“忍冬是什麼”
“金銀花,”說著,太醫掀開壺蓋,低頭嗅了一下,“現在正是金銀花開花的時候,用幹金銀花泡茶,清熱解毒,味微甜,本是很受歡迎的飲品”
他的麵色逐漸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