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南昭的蠱陷入狂躁。
“啊!”南昭忽然崩潰地大叫一聲,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拿起竹笛繼續吹奏,隻是這次變了個音調,比方才的曲子還要詭異陰森。
聽得人脊背發涼,腳底發寒。
惜貴妃痛苦地哀嚎著,在地上扭曲成可怖的形狀,嘴裏也一直斷斷續續發出滲人的慘叫。
薑楚早就被盛允護在懷裏,耳朵也被兩隻大手捂住,什麼都察覺不到。
惜貴妃疼得都快瘋了,不停抱著腦袋往地上砸。
在旁邊看著的阿青也瘋了,她罵著南昭和薑楚,眼裏不停地流著淚水,還把手伸過柵欄,想要抓住那邊的惜貴妃,幫她減輕痛苦。
可惜,惜貴妃現在疼得連聲音都很難發出來,更別說挪過去靠近她。
南齊看著這一幕,唏噓不已。
在場的人裏,或許隻有他能明白,為什麼他哥會是這個反應。
當初若不是南昭突然對南鈴兒示愛,也不會逼得南鈴兒離開南煙。
那時候,南鈴兒是他們兄弟兩個的師父。
她把他們兩個當親生孩子疼愛,卻沒想到,南昭卻愛上了她。
南鈴兒自覺有違人倫,無顏麵對世人,所以才會悄悄離開。
南昭和南齊找了她這麼多年,都沒能找到她的下落。
如今卻突然得知,心愛之人因錯信他人落到了這樣的下場,南昭怎麼可能不恨?
“我哥快瘋了,估計得折磨上一陣子。”南齊小聲對盛允說道。
盛允先拉著楚楚,離開了天牢。
“給她看看。”盛允拉著楚楚的手腕,遞到了南齊麵前。
南齊苦笑,“放心吧,我哥沒那麼喪心病狂,他不會對一個懷著身孕的人下手的。”
南鈴兒其人,心性單純善良,從不會利用蠱術去害人。
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擁有最厲害的蠱術。
他和他哥被南鈴兒養大,自然也不會去害一個無辜的人。
盛允卻沒有收回手。
南齊知道他不放心,隻好乖乖給楚楚把脈。
他蠱術不經,但是判斷一個人有沒有中蠱還是不成問題的。
須臾,南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眉心死死地擰在了一起,看得盛允一顆心都高高提了起來。
“楚楚現在的情況,有點...”南齊欲言又止,眼神複雜地看了盛允一眼。
“怎麼了?”盛允焦急地問道。
南齊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唉,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嫁給了你呢?我也好想找個楚楚這樣的姑娘生崽子。”南齊說著,衝楚楚拋了個媚眼,可惜後者不為所動。
盛允臉瞬間黑了下去。
他正欲出手,南齊卻已經逃了出去,還故意做出挑釁的動作。
顧忌著楚楚,盛允沒辦法去追他,氣得直磨後槽牙。
“殿下,別管他了。”薑楚哭笑不得地說道。
她是知道南齊喜歡捉弄人的,可南齊一向害怕殿下,沒想到今日竟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了。
盛允最在乎的就是楚楚的身體,既然她沒事,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可以落下了。
他吩咐人稍微看著點牢裏的情況,別讓南昭發瘋影響到了其他犯人就行。
至於惜貴妃,反正躲不過一個死,死在南昭手上也挺合適的。
回到王府之後,盛允把今日的事情寫在折子上,遞進了宮裏。
連皇帝自己都不知道,長惜宮下麵居然還有密室。
他立刻派人去查,竟真的找到了一條暗道,暗道盡頭就是密室。
裏麵不僅有人生活過的痕跡,竟還有男子的衣物。
皇帝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身邊的趙文海趕緊上前攙扶,“皇上別急,興許有什麼誤會。”
“燒了長惜宮。”皇帝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過了半天才如此下令。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衣物是楚楚母親悄悄出宮的時候穿的,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凡是直接參與了這次逼宮的,都沒能保下性命。
間接參與的,全部被貶為賤籍,為奴為婢。
盛錦死了,薑靈半死不活,受盡了折磨。
而薑睿因著盛允的關係,留下了性命,隻挨了板子,變成了沒有侯爵的普通人。
陳氏和她的兒子薑明揚自然也變成了普通百姓,這對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們而言,簡直是生不如死。
曾對楚楚還不錯的薑明誠,沒有跟薑睿一起參與這次行動,私下裏還曾向盛允報信。
如今,他在翰林院做了個小官,能輕鬆養活他的娘親還有小妹妹薑芸。
至於薑楚的母親,在親眼見到惜貴妃受盡折磨淒慘死去之後,一頭撞向了牆壁。
多位禦醫也沒能救回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