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朱老師,還有幾個新來的老師。

為了和楊嵐航保持距離,淩淩特意選了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一邊吃東西,一邊和肖肖她們聊天。

“肖肖,聽說你在跟楊老師讀博?他有沒有壓迫你?”她問。

“我倒希望他壓迫我一下,可惜他這一年多特別忙,不是出差,就是應酬。想和他討論點問題,要提前一周預約好時間!”

“不會吧?這麼不負責任!?”聽上去不像楊嵐航的作風。

“唉!也不能怪他,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肖肖說:“課題組裏的事情,先進研究所那邊的事情,還有課題……他就算不吃不睡也做不完這麼多的工作!”

“哦!”

“有一天十一點多,我看見他辦公室的燈亮著,想去找他問個問題,敲了好久門,沒人應,我悄悄進去一看,他的結題報告寫了一半,趴在桌上睡著了……而且,滿屋子都是酒氣。唉!這年頭搞學術不容易啊,應酬完還要回辦公室寫報告……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他,他這麼拚命到底圖什麼。為錢,為名……還是為了……”肖肖意味深長看了淩淩一眼,她歎了口氣,說:“他真是個好男人!”

淩淩抬起頭,視線恰好遇上一雙如碧潭般幽深的雙眸。

隻需要一眼,她懂了!他這麼辛苦,隻為了他想要的女人……

……

“淩淩,日本怎麼樣?”有人問她。“日本男人是不是都特變態?”

淩淩恍惚回神,隨口說:“也不是特別變態,就是喜歡穿著瘦身的牛仔褲,背著紫色的女士背包,再拿著一款鮮紅色的手機當鏡子照,擺弄自己的黃頭發……”

“這麼誇張?!難怪日本盛產小受。”

“……”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中日兩國的人文差異,不知不覺酒足飯飽。

“大家歡迎朱老師給咱們唱首歌吧!”

又有人開始起哄。“來一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朱老師當仁不讓,一展歌喉。

朱老師唱完,又有幾個自認歌唱得不錯的老師和學生獻歌。

笑聲和掌聲此起彼伏,氣氛馬上熱烈起來。

不是誰起哄,把麥克風遞給楊嵐航。“楊老師,你也唱一首吧。”

淩淩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然接過麥克風,站起來,走到正中間。 掌聲立刻雷鳴般響起。

楊嵐航輕輕抬手,壓了壓。“今天,我不想唱歌,而是有些放在心裏很久的話,想借這個機會說出來。”

掌聲結束,大家聚精會神聽著。

楊嵐航緩緩開口,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個人,他從小熱愛詩歌,夢想著成為一個詩人,結果,他一生從事科研事業;他富可敵國,卻終生漂泊流浪,無家可歸;他一生都在渴望找到一個真正愛他的人,可他最終帶著對愛的絕望,孤獨地死去;他的名字留給後人無上的榮耀,然而他墓碑上隻有簡單的幾個字——阿爾弗雷德·伯納德·諾貝爾。”

不少學生第一次聽說諾貝爾的經曆,驚歎連連。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諾貝爾這麼偉大的科學家,有著如此悲愴的一生。

楊嵐航說:“我的父親希望諾貝爾悲殤而偉大人生經曆能讓我懂得:作為男人,一定要知道想要什麼,而且一定要堅持下去……”

他頓了頓,轉過身,旁若無人地麵對淩淩。

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淩淩手心浸滿汗水,可是她的內心又充滿了火熱的期待。

他字字清晰地說:“白淩淩,就算你是我的學生,就算當著全世界人的麵,我也要說:我愛你!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有一種觸電的感覺……我們四目相對的一刻,我就堅信——你就是陪伴我一生的女人!”

一陣騷動後,房間裏格外的安靜。

有人麵麵相覷,有人驚得呆住,也有人端坐在桌前,出奇地平靜,例如周校長。

淩淩站起來,雙♪唇因為震撼而發顫。“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