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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祥華有琢磨過最近接連出狀況的原因,從刀疤在大涼山那邊暴露行蹤到郭順林落網,他有想過可能是回聲酒吧裏開始出的簍子,本來還想把他自己紕漏的地方蒙混過去,沒想到王欽法人在外地,細節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之前一條龍順暢的運輸線接連受到重創,當前條件下,重新布置難上加難。在今天之前,他隻知道警方突然嚴查嚴打,其實並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跟進這一切。眼前才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麵前的沈程弄出來的風波,他以一人之力,連根拔掉王欽法多年的基地,居然還敢獨闖王欽法的地盤。

要不是王欽法及時現身這裏,估計這裏所有的資料都要被他收繳成為呈堂證供。一旦被警方收繳,這裏的證據足以判他們無數次死刑了,王欽法有再大的能耐也逃不了。

廖祥華想到這裏,不知不覺中又出了身冷汗。有王欽法在邊上,他一點都不擔心沈程會突然反擊。廖祥華撈起邊上的紅木椅,走到沈程麵前,看也沒看就重砸下去。價值不菲的紅木椅被他砸得四分五裂,他又抄起地上斷裂露出尖峰的椅腳往沈程身上砸去。他一連砸了十幾下,把他自己的手心都砸得發麻紅腫起來,廖祥華才中途休息了下,盯著被砸得趴在地上的沈程,他毫不猶豫一腳重踩到沈程臉麵上,咬牙切齒開口,“我也是弄不明白了,國家也沒給你們發多少薪水,至於這麼身先士卒的攪這趟渾水嗎?就你這身手,要是幫我老大做事,包你下輩子都衣食無憂。你上一屆的那個替死鬼,這不剛查到我老大的交易線,結果你猜怎麼著,我老大幹脆安排人在他們的輪胎上做了手腳,開到大轉盤那裏直接衝出山崖一命嗚呼,沒想到剛解決一波,又來你這一波,找麻煩送死的人怎麼就那麼多。”

“是你們做的手腳?”前一刻奄奄一息的沈程忽然開口問道。那年他剛工作不久,年少氣盛不服從父親的安排,偏要一心往藏區跑,想著在這邊援藏個一年半載再回去。沒想到剛動身去入職的當天,就在大轉盤那裏和邊防站緊急出警的車子相撞。他一直疑心是不是他自己疲勞駕駛的原因,導致沒有更快一步反應避讓,而對方車輛已經在他之前避讓過度,瞬間衝下山崖。

他開的車輛隨之撞到馬路裏側的山體上,半個車頭都被撞凹陷進去。

失事墜下山崖警車裏的兩位工作人員,李阿武當場犧牲,沒有斷氣的登巴也沒有撐到沈程緊急呼叫的救援人員到場,隻是在去世前把他隨身攜帶寫到一半的信紙塞到沈程手裏就咽氣了,甚至都沒來得及交代半句身後事。

沈程瀏覽那張沾血的信紙後,估計是寫給他暗戀的女孩子。登巴在等他暗戀的女孩子來這裏,帶她看當地的瑰麗景色壯美山河。

他雖然並沒有占道開車,但是他也深知是登巴他們為了避讓他的車子才會急打方向盤,以至於失控衝出懸崖。

如果不是這個意外,登巴會等到他暗戀的女孩子來這邊。

可是登巴已然等不到了。

是他欠登巴和李阿武的。

就連登巴和李阿武手上追查到一半的毒.販案都因此擱置。

他責無旁貸接手了登巴的工作,一呆就是五年。

這是他自己心頭欠下的一筆重債,雖然政府也給予犧牲人員家屬撫恤金,他依舊力所能及地負起了照顧登巴和李阿武家屬的擔子。

事後他有懷疑過登巴的車子會不會有什麼異常,否則以登巴的反應來看,顯然是仗著他自己車技嫻熟,想為對方車輛著想才會緊急避讓,按道理不會失控至此。但是高處墜落,摔下山崖的車子已經稀巴爛,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