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女孩(1)

“別跑!站住……”一陣怒喝聲響起,幾名手持鋤頭的大叔追著一名衣著破爛的八歲小女孩,那一張張麵目猙獰的臉,像地獄裏張牙舞爪的魔鬼。

小女孩不敢回頭,手裏抱著幾根地瓜拚命地往前跑,背上汗水濕透了她髒兮兮的衣服,額頭汗如雨下。突然一個不小心,腳下被一根樹枝拌倒,整個人重重地趴倒在地。

“你這死Y頭竟敢三翻四次偷我田裏的地瓜!看我不打死你!”領頭那位大叔凶巴巴地罵著,穿著草鞋的腳板狠狠地‘踩’著小女孩的身體。

小女孩張合著嘴,想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痛苦地閉上雙眼,咬緊牙關忍受著身上一陣陣的巨痛,喉嚨突然湧起一股血腥味,嘴角漸漸地滲出血痕。

一旁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趕緊拉住領頭大叔,“好了別打了,瞧她這模樣。再打就要弄出人命了!不過幾根地瓜罷了,再放她一馬吧。”

“幾根地瓜?這死Y頭在這半年裏不知偷了多少回!田裏的地瓜都快被她挖光了!”說著又狠狠地踹了小女孩的腹部一腳,厭惡地道:“這種沒人要的雜種,打死她算了!”

小女孩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開始不停地抽搐、發抖……

領頭大叔見狀,終於停下了腳,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死Y頭,今天到此為止,下次再偷我地瓜讓我抓到,絕不饒了你!”

眾人終於離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女孩感覺身體的疼痛不再劇烈,這才掙紮著站起身,撿起地上的地瓜,一拐一拐地往前走。

穿過茂密的樹林,小女孩來到一間簡陋的茅屋前,小手輕輕地推開那道脆弱不堪的木門,動作是那麼的小心奕奕,仿佛稍微一用力,整個門檻都會轟然倒下。

屋裏隻有一張破床,一張爛桌,還有一隻缺角的木凳。一名大漢坐在地席上,手裏拿著個破酒壇,仰頭喝了幾大口,醉眼蒙蒙地看向小女孩,目光落在她手裏的地瓜上,眼裏閃過一抹怒氣,猛地站起身,一巴掌往小女孩的臉上蓋了過去。

可憐的女孩(2)

“你這沒用的廢物,就隻會挖地瓜!叫你給老子找點好吃的下酒菜,你抱著兩根地瓜回來做什麼?去,上山給老子捉兩隻山雞回來,捉不到今晚不用回來了!”大漢說完,抓起小女孩的頭發,往門外一甩,‘砰’地一聲關上門。

微風輕輕地吹過,像一隻溫柔的手拂過小女孩的臉頰。她咬了咬牙,強忍住身上的疼痛,單手直撐著地麵,好長一段時間才站了起來。邁著蹌踉的步伐一拐一拐地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因為經常上山撿柴的原因,山上的地形對小女孩來說並不陌生,她沿著山路一直走,鑽過一片草叢,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河邊,捧起水猛喝。感覺腹部略微有點腹脹感,這才停了下來。

她捂著陣陣疼痛的肚子,不知道是因饑餓引起還是因為剛才挨了那位大叔的一腳所致。抬頭看了看天空,又望了望四周,心裏煩惱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草叢裏傳來‘沙沙’的聲音,隨後一隻可愛的野兔跳了出來,小女孩心中一喜,蹌踉地爬起身,趕緊往野兔撲過去。

傻乎乎的野兔像意識到什麼,正準備跳開,一直箭‘嗖’地一聲射了過來。

野兔躺在地上,身上插著一支箭,已經奄奄一息了。小女孩子抱起野兔,輕輕地撫摸著它的毛發,眼裏閃過一抹悲傷。

“那隻野兔是我的!”霸道的聲音傳來,一名十二歲的男孩從草叢裏走出,他衣著華麗,手持銀弓,叉著腰站在小女孩的麵前。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懷裏的野兔,最終還是依依不舍地捧到他麵前。

男孩一把抓起野兔丟到地上,生氣地盯著小女孩的臉大吼:“誰要你碰我的野兔!瞧你這髒兮兮的樣子,讓你碰過的東西我都不要!”

可憐的女孩(3)

小女孩眨了眨無辜的雙眼,垂下眼簾。心裏很想跟他說句‘對不起’,可是開不了口。

男孩對小女孩的反應有些意外,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後,高高在上的語氣問:“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抬起頭,望著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很快又垂下頭來。

見她沒回答自己的話,男孩很不高興,大聲怒道:“喂,我在問你話!回答我啊!你是啞巴嗎!說話!”男孩粗魯地托起小女孩的下巴,硬逼她直視自己的目光。

小女孩的眼裏擒滿淚水,那個‘啞’字讓她的心一陣刺痛。她,的確是個啞巴!

自從一年前看著父母在她麵前被大火活生生的燒死,她哭了三天三夜之後,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男孩盯著小女孩淚汪汪的雙眼,心像被觸動了的弦,愣了幾秒後,迅速回過神來,厭惡地丟出兩個字:“真髒!”隨後的動作更是出人意料。他拉住小女孩的手拖到河邊,粗暴地抓住她的頭發,將她的頭按入水中。

小女孩拚命地掙紮,無奈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她在水中不停地搖頭,喝了好幾水,嗆得好難受,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男孩終於將她的頭扯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