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已無法脫身的幕雪,隻能眼睜睜看著北海神君對她神魂之中的木曜之力瘋狂掠奪,她無能為力,隻能任憑魚肉。
意識越發渙散。
朦朦朧朧間幕雪仿佛看到了昆侖鏡中那個白衣飄飄的竏觴,還未來得及看清,便陷入了昏迷。
魔君與瀾滄客聯手,才堪堪將北海神君從禰華的軀殼裏抽離出來,封印到滅絕之境。
瀾滄客遍體鱗傷,顫顫巍巍地抱起昏迷的燕然。
魔君對他說,“瀾滄客,你應該先休養下……”
“君上,他本是半魂之身,如今又慘遭北海神君重擊,我怕他再一次離開……”
“瀾滄客,你想要做什麼!”
“君上,我隻想要他,好好的活著,我這無心之人,孤獨於世,實在是太過荒寂了。”
“瀾滄客,你這是在賭,你可知道!”
“君上,恕臣再不能伴君上左右。”瀾滄客決然下跪,行跪拜禮。
瀾滄客帶著燕然去了唐古拉山脈。
他散去魔氣,以強行逆魂之力為燕然注入神力。他的身體也越發虛弱,生命將逝。
燕然醒來的那日,身體還不能動彈,瀾滄客將他撲倒在地板上,衣襟裸露,臉色蒼白,他望著羞憤的燕然,唇間勾笑,溫軟的吐息彌漫在燕然的耳際,“阿然,讓我放肆一次,好嗎?”
一室旖旎,氤氳生姿。
醒來後的瀾滄客坐在門前,墨發飄逸,一身紅衣竟又幾分淒美之感,他依靠著門,眼神迷離,臉色慘白無比。
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燕然望著倚門而思的滄瀾,不知怎麼,竟然忍不住心生憐意。
盡管他是如此的厭惡滄瀾對他做得事情。
最後一次,他們沉入了唐古拉山脈的一段流水之中。
瀾滄客附上他的薄唇,在水中他望著紅衣飄飄宛若遊龍的瀾滄客慢慢與水流相融,仿佛將要消失在水流之中。
對上滄瀾那雙含笑的雙眼,望著他眼角的淚痣上揚,燕然仿佛想起了很多紛紛擾擾的記憶。
離開燕然唇間的那一瞬間,瀾滄客側耳說道,“阿然,我要離開了,你要好好活著,好好地……”
瀾滄客的身體漸漸消失,化為水與千千萬萬的水滴相融。
那一刹那,燕然猛然間想起了前世的紛紛重重,萬年前的北海青鮫,他曾經心儀過的南海神君。
“滄瀾!”他想去抓住瀾滄客的身影,卻發現根本抓不到一絲痕跡,他化做了水,從他的手上流過不留一絲痕跡的水。
得了瀾滄客全部神力的燕然一躍提升到神境之尊,半魂之缺的他經曆了常人無法想象的雷劫,托著殘破的神魂飛升了九重天,卻未想,雷劫竟讓他突破神境。
踏臨九重宮闕的當日,玉帝問他,“神者想居何位?”
他選擇了南海,他與滄瀾相識的南海。
自此穹氏神族後裔燕然成了新一任南海神君,而滄瀾早已化外一段奔騰不息彙入南海的河流,後人稱之為瀾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