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偏執·謬論·真實

瀧川吉野說,真廣可以不被外界任何因素幹擾,義無反顧地……嗯,可以說是一種病態的偏執,去完成別人都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直至世界毀滅。

但是,偏執的近義詞是遲鈍。

真廣對事情的敏[gǎn]度很強悍,但他永遠拿捏不到事情的本質。

例如他對愛華的感情,如果沒人提點他,他就永遠不會從“啊,這家夥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迷戀上這貨”的死結思維中跳出來。

鎖部葉風纖細的指頭卷起淺橙色發絲,嫣紅眸子映著栗發少年。

【謬論與真實的完美結合嗎?】

吉野翠色眸子裏散開一絲笑意,【不,這就是真實。】

瀧川吉野說,他和真廣和愛華,三人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就像一個等邊三角形,而他在真廣和愛華中作為一個平衡點,構築了這個三角形的平衡。

真廣喜歡愛華,這是毋容置疑的;他是愛華的男朋友,這也是事實;他和真廣是連係十分密切的好友,大致上這是實話。

葉風櫻唇間漏出嗤笑,【啊,實話嘛。】

吉野攤開雙掌,無奈聳肩,【大致而已。】

瀧川吉野說,某種程度上,他依賴著真廣,真廣被他壓製,愛華曾經說過,如果沒有瀧川吉野,真廣早就進監獄了。

但是,不破愛華的死使長久以來的平衡崩潰了,真廣對愛華不明不白的感情漸漸轉移到了他身上—— 一種扭曲的愛意。

真廣對他偏執的獨占欲,不過是對愛華的愛演化而成的病態,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什麼。

【所以你逃走了?從真廣身邊?】

【是的,真廣所要的是不破愛華的愛,而不是瀧川吉野這個人。】

葉風有些驚異地瞪著十分淡定的少年,【從真廣身邊逃走?這可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明白,但正是因為明白,才有勇氣逃走。】

瀧川吉野說,真廣無法理清自身的感情,但他清楚自己的感情。

吉野頓了頓,翠色眸子微垂,酒紅色的夕陽似薄紗般籠罩少年精致的麵容。

瀧川吉野說,他一直愛著不破愛華,是真實,也是一種偏執。

☆、(2)偏執·謬論·真實

「你到底想和我變成什麼關係?」

「真廣。」

少女立於淡金色晚霞中,絳紫色眸子不泛起一絲波瀾,直直盯著沙發上的金發少年。

「……」

「啊啊,我不知道。在我沒有搞清楚之前,你不許交男朋友,不許違抗我,愛花。」

「那,如果我已經和特定的某人交往了呢?」

少女唇線抿出一絲狡黠,背著手,身子微微前傾,絳紫色眸子中溢滿戲謔。

「愛花,難道、難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少女發出銀鈴般清脆的低笑,「讓我們從合理的角度作考慮如何?」

鍍金的玫瑰色晚霞映襯著少女故作無辜的俏皮模樣。

※※※※※※※※※※※※※※※※※※※※※※※※※※※※※※

世界上沒有神。

「為什麼?」

「因為愛花死了。」

不破真廣說,【愛花死了。】與【這個世界沒有神。】是充要條件。

這個世界沒有神,導致了愛花在本該無憂無慮的花樣年華中不合常理悲慘的死去了。

吉野微蹙翠眸,眸底覆滿軟弱又細膩的不置信,【真廣,愛花的死與世界的意誌無關。】

【但這個世界的不合理造成愛花不合理的死亡!】

不破真廣說,這個世界的真理早已在愛花死的時候就分崩離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