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東西就帶著令狐沖踏上了求醫的路途,那個人年輕的時候也曾是自己的好友,隻不過後來礙於師門的立場不得已就淡了聯繫,現下自己已經不再被師門束縛,就是不知那個人如今是什麼模樣。

「師叔,我們要去哪?」

令狐沖躺在馬車裡,風清揚害怕馬車顛簸所以在車裡鋪了厚厚的墊子,現在躺在上麵軟軟的整個人都陷進去了,一路上也隻感覺到微微的晃動。

「黑木崖。」

風清揚淡定的說出這個地名想看看令狐沖的表現,五嶽劍派的弟子沒有不知道這個地方的,身為死對頭的雙方怕是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哦,去找誰啊?」

完全沒辜負他師叔的期望,令狐沖語氣中充滿了好奇,師叔在魔教還有認識的人嗎?

「臭小子,你師父都要叫我師叔,你說你應該叫我什麼?」

不滿於令狐沖的無動於衷,風清揚咬著牙再一次的和令狐沖探討這個輩分問題,他雖說年齡和嶽不群差的不多,輩分卻是整整高了一輩。

風清揚是他師父最小的弟子,真真正正的關門弟子,資質上乘,小小年紀就在一眾師兄弟中鶴立雞群,隻可惜當年華山劍氣之爭的時候他恰好在外遊歷,等回到師門的時候熟悉的一切都沒了。

遭逢重大打擊的風清揚從此盡心領悟武學,對於門派之爭也看的淡了,隻想在有生之年找個好的繼承人,將自己的一生所學傳了下去,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師父了。

「師叔啊,你看你也不老,非讓我管你叫師叔祖嗎?真奇怪,哪有人盼著自己老的。」

令狐沖自從想通之後就在風清揚麵前放的極開了,言語間也恢復了幾分從前的率性而為,不叫師叔祖是因為他不想,即使還想不通為什麼,他也下意識的不想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過大。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這個臭小子一般計較,等到治好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沖兒到時候一定謹遵師命。」

插科打諢的和風清揚拌嘴,令狐沖覺得不能動的日子似乎也沒那麼難熬了,偶爾會想到那天自己拚命護著的小師妹,聽風清揚說了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點驚嚇。

可是再次想起,無論他如何回憶,也找不回之前那種心心唸唸的感覺,莫不是心死過一次,那心裡的人跟著一起去了。

「師叔,你還沒說到底去找誰呢?」

回憶在腦海裡剎那閃過,令狐沖微微怔忪,回過神一笑了之,轉了眼去看身邊坐著的人,繼續追問剛剛沒得到答案的事情。

「他啊,師叔當年的一個朋友,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鑽研醫術,現在再江湖上可是很有名的。殺人名醫,嘖嘖~這個稱號……」

風清揚也算是二十多年沒見過平一指了,他瞇著眼回憶著舊友年輕時候的樣子,那麼個豐神俊朗的小子也不知如今長成了什麼樣。

令狐沖靜靜的看著風清揚陷入回憶的樣子,馬車的光線很暗,一身白衣的風清揚卻像個如玉的君子,如果但看皮相的話,令狐沖不得不承認風師叔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

就算是週身的氣度,雖然令狐沖很不想承認,但這個時不時和自己拌嘴的師門長輩也是數一數二的,就是不知道這麼優秀的風師叔,將來會喜歡怎樣的女子。

想著想著思緒就拐了個彎的令狐沖在自己都沒注意的時候心神就黯淡了下來,他之前問過就很奇怪風師叔這麼優秀的人為什麼還是單身,師父比他小女兒都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