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遠處取水回來的任逍遙剛好望見這一幕, 還不待他去收拾惹事兒的花株,那細弱的根須便飛快地吸收了青樾的血液。

與此同時,已經月餘沒什麼動靜的花苞緩緩地綻開層層包裹的豔麗花瓣兒。

水都不要了的任逍遙立時跑到花株底部,滿含希冀地仰望著顫唞著盛放的花朵,滿腦子都是:‘是不是花開了,青青就醒了?’

‘哎呀~青青醒了第一句話我要說什麼呢?’

‘第一眼看到我, 青青一定很感動!’

‘等等……青青萬一失憶了怎麼辦?書上不都是這麼寫的麼?’

‘我的媽呀!書上好像還有更可怕的……好像還會退化變成小嬰兒……’

‘青青要是管我叫爹, 我該怎麼回應啊?’

……

臉色隨腦洞不停變換的任逍遙陷入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之時,花苞徹底綻開來,馥鬱的濃香直衝進鼻子的同時一顆小小的團子從花心處掉落下來。

糾結不已的任逍遙被呼嘯風聲驚醒,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從天而降的小團子。

“欸?”對上懷裏小嬰兒暗綠色的眼珠兒,任逍遙有點懵。

看看仍舊安靜躺在水晶棺裏的青樾,再看看懷裏和青樾半點相似之處也無的小嬰兒, 任逍遙眉頭蹙起表示:“???”這特麼是什麼鬼?

百合花瓣般的小嘴微微長著,同任逍遙對視的小嬰兒彎彎眼睛笑起來。一雙肉呼呼的小爪子半點不嫌棄地揪緊任逍遙髒兮兮的領襟,小嬰兒淌著哈喇子口齒不清地說:“粑粑!”

“滾, 我沒你這麼綠的兒子。”

話剛出口,沒愛心、沒耐心、沒同情心的三無青年任逍遙準備扔掉小嬰兒的動作一僵,驀地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兒。

“等會兒?”

收回做拋出姿勢的雙臂, 任逍遙低頭看著懷裏笑得傻乎乎‘粑粑’‘粑粑’叫個不停的小崽子,喃喃自語:“這小崽子,好像還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而且不僅和我有血緣關係,同樣和青青也有血緣關係?”

“甚至,還是我親自接生的?”

“臥槽?!”

發現新大陸的任逍遙瞪大眼眶看著半點不像自己,在青樾那邊頂天隨了個‘青’字兒的小崽子,瞠目結舌地震驚:“這小崽子居然是我和青青的親生兒子?!”

無論你信或不信,赤/裸裸的小崽子就在那裏,牟足勁喊你粑粑。

長歎一聲,三無青年任逍遙用他僅剩的那丁點責任心,養育起了意外‘懷孕’出現的小崽子。

沒辦法,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自己種出來的親兒子跪著也得養啊!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熊爹的娃娃早懂事。

在任逍遙沒什麼細心、沒什麼耐心甚至沒什麼常識的日夜‘教導’下,小崽子的自理能力穩步提升,宛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小草般蓬勃生長,很快超越了任逍遙這個不靠譜的爹,在詞彙量擴大後還自給自足地起了個大名給自己——Locker

“Locker?”在舌尖品味兩遭,任逍遙越品越覺著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

可憐任逍遙對不關心的人和事的記憶力和他的知識麵一樣薄弱,累死百八十腦細胞也沒能把這個名字和曾經見過的某張麵孔聯係到一起。

不過好在,任逍遙並不討厭這個在大街上喊一聲少說有二十人回頭的普通名字,大度地由兒子去了:“成叭……您開心就好。”

Locker的人生,Locker自己做主;Locker自己做不了主,才輪得到爸爹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