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偷偷走到休息室給蘇烈打了個電話。
蘇烈接到電話後,陰沉著臉匆匆趕來,畢竟任誰正溫香軟玉在懷被人打擾也會不高興。他皺眉看著吧台上醉的不輕的男人,還在一個勁兒的喝酒,忍不住上前奪下他手裏的酒杯。
“夠了,不就是個女人,至於你這樣嗎!”
傅宇迷蒙著眼睛看著麵前忍不住輕笑一聲,“阿烈你怎麼來了?”蘇烈聞著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沒好氣道:“我要是再不來,你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傅宇拿過他手裏的酒杯攬著他的肩膀,舌頭打結道:“來,陪我喝酒,你不懂啊,我心裏難受……”
蘇烈歎了口氣,坐在他身旁,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傅宇舉起酒杯對著昏黃的燈光, 眼前卻不斷浮現溫月最後懇求他的眼神,驀地他苦笑一聲,“阿烈,你還記得你初中時候看了一部張國榮的電影看哭了嗎?”
蘇烈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他當然記得,那裏麵的一句台詞簡直就是他當時的真實寫照啊。他到現在都記憶尤深呢。
“我甚至覺得,我對你那麼好 你有什麼理由不要我,我這麼喜歡你,你沒有理由這麼對我,所以我說一些很難聽的話隻是想讓你也一樣不開心,而原因是因為你讓我不開心了。”
那時候他年輕,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要如何對她好,隻一心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所以在他看到白婠婠對淩遠那麼好的時候,醋意橫生的他做了許多傷害她的事情,也將她推的越來越遠。好在,現在都過去了,他想到他離開時白婠婠熟睡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嘴角。
蘇烈回過神就看到一旁的男人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他黑著臉將人架在肩膀上,拖著他將人送進了他在這裏的包房。
……
白婠婠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卻發現身旁的空無一人,心中頓時一慌,而後轉頭看見床頭的字條,剛勁有力的筆鋒猶如那個男人的一般:傅宇有事,晚點回來。
白婠婠看著一旁溫著的蜂蜜水,臉色微微緋紅的,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嘴角的笑意加深。手機又震了震,她才回過神。
她一看是溫月,連忙接了起來:“小月,怎麼了?”
……
白婠婠站在溫氏門口就看到夜色中溫月裹著大衣,身形蕭條的站在那裏,她心口一痛,連忙跑過去。
溫月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過頭看著白婠婠的焦急地樣子,眼眶微紅。
“對不起,下午我……”
“婠婠,我要走了。”溫月打斷她的話。白婠婠一怔,“你說什麼?”
“我要出國了,明天的機票。”
白婠婠看著她認真的樣子,許久才道:“你決定了?”溫月點點頭、
“那孩子呢?”白婠婠拉著她的手焦急道:“是不是傅宇不願意負責,我替你去教訓他!”
“不是。”溫月拉住她,而後伸手抱住她,不讓她看到她眼中的淚水:“他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
白婠婠微微掙紮,想好推開她,溫月卻將她抱得更緊,許久才壓下喉間哽塞:“孩子,我會照顧好,等快要生的那天,我就通知你,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
白婠婠鬆開她的懷抱,看著她微紅的眼眶,歎了口氣:“好,我一定去。”而後她紅著眼眶身後替她將腮邊的碎發別在耳後:“你要好好的, 一定要好好的。”
“嗯。”
……
傅宇收到溫月寄來的快件已經是在三天後,他看著手中的人流手術書,猛地攥緊手心,雪白的紙張瞬間皺褶,猶如他胸腔內被插件一把刀子,鮮血淋漓。
溫和站在登機口,刺骨的寒風讓她蒼白的臉色更加毫無血色。她裹緊了圍巾,伸手摸索著一本書。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本書,白色的封麵,映襯著些許她喜歡的花,蒲公英。蒲公英代表著沒有終點的愛情,就好比她這段短暫的無疾而終的愛情。
書中的一段話,她很喜歡,饒是翻看了無數遍,現在讀到仍舊讓她紅了眼眶。
“我們一直在離別中,比如和愛的人,和傷害,和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