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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蘇槿稍有不滿地皺眉。即使聽不懂這些隻字片語,但是混雜在一起的聲音還是讓蘇槿覺得很頭疼,同時心中也出現了此時情景的不好的猜測。

而漸漸地光明取代了眼前的黑暗,卻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本細碎嘈雜的聲音逐漸擴大,隨之又被一聲女人的痛苦尖叫掩過:“啊——”

好吧蘇槿要是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就真的該去死了,不過她現在真的很想去死。

親自體驗了從母體中生出來的過程,蘇槿想要掩麵痛哭流涕,但是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被護士抱在手中,耳邊聽著一堆人嘰裏呱啦地說著島國話,蘇槿哭的越大聲似乎那些人越高興,蘇槿這回是真心給穿越司跪了。

“喲卡他~”好泥煤!

“¥%…*&#”……糟糕聽不懂!

不知道這群影像模糊的人說了些什麼,反正被圍觀的蘇槿表示聽不懂且壓力很大,於是她羞射(…)地睡了。

蘇槿從此獲得了一個新名字——長穀川繪葉,學會了日語後對於這個名字蘇槿表示吐槽無能。

於是蘇槿也磕磕絆絆地長到了四歲,除了對自己母上大人長穀川真理奈喜歡給自己換上男童裝束打扮成小正太的愛好感到無力之外倒也相安無事。

父親長穀川孝堂是個小有名氣的律師,母親是個家庭主婦,外公外婆早就在自己出生前兩年就出車禍領便當了,爺爺也在自己三歲時因為胃癌壽終正寢,而身體健康性格開朗的奶奶長穀川杏子仍然很健康很開朗,照理說應該生活得很幸福平靜吧。

可是蘇槿卻仍覺得很不安。

已經五年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到的是怎樣的一個世界,雖說穿越司已經說明“任務無”,但蘇槿卻不認為這是無緣無故拿來給她度假的機會。

蘇槿前世是一個大公司的人力資源部經理,一個手部殘疾①的人能坐上這個位置不僅要靠能力,還憑著她的運氣和敏銳的直覺,而這次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世界遠不如所看到的平靜安和,隻是降臨在她身上的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這種仿佛被毒蛇窺伺的危機感讓蘇槿很不舒服,同時另一件事情也讓她感到心驚——

她關於前世的記憶正在消退。這可不是個好現象,按照她的記憶力怎麼可能忘得這麼快?畢竟穿越前她連三歲時一小屁孩推了她的事情都還記得(…)。

古時曾有莊周“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的感歎,而今蘇槿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不是那種意亂神迷的茫然,而是一種切骨的恐慌。

錢塘江上潮信來,來日可知我是我?

這大概就是穿越所付的代價吧,蘇槿扯了扯嘴角苦笑道。

7月14日,今天是她跟隨父母回到鄉下的老家慶祝盂蘭盆節②的日子,月台上擠滿了歸家的人,彌漫著人們工作結束的汗臭味,黃昏日暖,夕陽最後一絲光線照得天地間一片炫亮,也照亮了紛紜雜遝的返家人們因為興奮而泛紅的臉龐。

這本來應該是無比溫馨的一天。

等待電車的過程很枯燥卻又很激動,當然對於蘇槿來說隻有枯燥,擁擠的人流讓她想起了Z國每到春節前恐怖的春運。

很快蘇槿的目光被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看起來隻有四五歲的小女孩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