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

剛剛下船來,便看到村裏的小姑娘紅著臉跑了過來,不安地攪著手指,低垂了腦袋,小聲說道:“修你回來了,瑪莎阿姨在等你呢。”我笑著點頭,這小丫頭在母親那裏幫工好幾年了,叫什麼名字我也總不記得,但是有些時候,看到她似乎就像是看到少女時代的母親一樣。隻不過,依舊讓人喜歡不起來而已。

我的大哥澤也回來了,自從5年前,金.富力士終於沒有耐心把他扔到獵人考試會場之後,就再次人間蒸發了。澤倒也沒什麼高不高興,隻是背了行李回到家來,跟母親一起生活。除了獵人協會發生重大事件之外,他幾乎不樂意有任何行動。不得不說,澤在很多地方像極了母親,尤其他們都討厭這冷漠而扭曲的世界。

進門的時候,母親首先迎了過來,接過我手裏的背包,然後抬頭仔細看了一番,這才拉著我到沙發上坐下,問東問西。我一邊應著一邊看了看屋子裏的幾個人,除了瓊姨和米特阿姨,居然連西索也回來了,難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我詢問的眼神,澤站了起來,坐到母親身邊,笑著說:“媽媽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晚飯後再說。修在家要待一個月的時間呢,媽媽有什麼話慢慢說就是了。”

母親點點頭,扶著我的手站了起來。我才發現,一年不見,母親變得很瘦很瘦了,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手臂的力度明顯變小了,這是生病了還是怎麼回事?我突然開始害怕,若是母親就這樣離去,我以後要怎麼辦?

母親睡下之後西索在房間裏陪她,米特和瓊在廚房幫忙,澤在忙著刷盤子。我走過去,站在澤的身後,連自己都很清楚地察覺到語音裏的顫唞:“母親怎麼了?”

澤頭也不抬,淡淡的回應:“生病了,病了很久了,一直好不了,醫生說是很多年前的病根,加上小孩子早產,產後也沒能及時修養過來,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雖然澤一直沒什麼表情,我卻知道他還是在恨著西索,若是那時候,西索沒有毀掉母親回家的路,沒有毀掉她的希望,也沒有把剛出生的我送給庫洛洛的話,母親就不會生病。

澤的發泄對象很明確,他可以恨西索一直恨到他死為止,那麼,我呢?若是沒有我的到來,母親是不是也會少更多的痛苦?飛坦的話一直都是錯的,有企圖的人從來都不是母親,而是我。我對這個賜予我生命的女人要求了太多的東西了,那麼,從現在開始,就換我來回報吧。很好,這個世界無奇不有,讓一個沒有念力的人多活個幾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吃過晚飯,因為身體不好,母親被勒令早點休息。雖然她還有很多話要對我說,但是身體的狀況也不容許她繼續坐在客廳裏漫無邊際地聊天了。看著她被西索擁著走進臥室,瘦小的身體越發輕飄飄的,眼睛沒來由地一陣酸澀,我的母親,真的老去了呢。

我給庫洛洛打了電話:“這一年的時間我不再參加任何關於旅團的行動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庫洛洛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是不是瑪莎生病了?”

我笑:“團長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