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收藏著,可是現在被找出來就有些尷尬了。

“嗯,我挺喜歡的。”景言不想讓他想太多,就含糊地帶過。

“這是誰的傘啊?”誰知洛維像是可以看出她的心虛一般追問,語氣輕描淡寫。

“我的啊。”景言鎮定微笑,不相信他能看出來什麼。

洛維低頭看看傘柄處,“思思……你的名字?”

要命!其實很久以前景言也看見刻在傘柄的名字了,那是她還不認識啟哲,就以為是那個傷了他心的女孩子的傘,可是後來發現也不是,現在就無法回答了。

“呃……不是……其實不算是我的傘。”景言想要淡化這件事的期望破滅了,她發現自從和洛維在一起以後自己越發的不是他的對手。

“誰說的,這不就是你的傘嗎?”洛維的笑容更加深刻,臉部線條柔和動人,眼神中有不易覺察的憐惜和寵溺。

“啊?”景言詫異抬頭。

還想詢問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因為洛維忽然傾身吻住她,輾轉纏綿。

大一那年的暑假一直在下雨,陰雨連綿的天氣讓人心情壓抑。

那時候啟哲和江予暖正在苦苦承受來自雙方家長的壓力,洛維作為好朋友,雖然著急擔心卻愛莫能助。

就在江予暖去往英國前夕,啟哲還被軟禁在家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帶啟哲出去見她最後一麵。

那天的雨很大,他開車一路狂飆到了約好的學校附近,拿起傘的時候心底忍不住挫敗呻[yín]。

匆忙之中接過母親遞來的傘居然都沒有仔細看,那是他小時候用的白色雨傘,年幼的時候無知還很喜歡,可是長大以後他就再也不肯碰了。

當年母親懷孕的時候一直以為會生一個女孩,所以他還是胎兒的時候就被起了一個女性化的小名,思思。

生出來之後母親也沒有改,甚至在他用的東西上都標上這個讓他崩潰的小名。

還好在他長大以後的嚴厲抗議之下母親不再提及那個讓他丟臉的小名。

咬著牙和啟哲一起撐傘走進學校,他等在音樂教室對麵的走廊下,讓啟哲獨自一個人撐傘過去。

那是他們最後的時間,誰都不忍打擾。

洛維一直倚著牆壁,注視著簷外的雨幕,偶爾看一眼對麵的音樂教室。

忽然,一個纖瘦的穿著灰色運動裙的女孩子闖入令人他的視線。

她正微微發抖地在音樂教室窄小的屋簷下躲雨,長長的黑發全部濕透,連白皙的手指都在滴水。

她的目光茫然而帶著深切的悲傷,卻又那麼倔強,隱忍地抿著嘴唇。明明是一副悲傷到極致的樣子,卻沒有一滴眼淚,一聲不吭,專注到根本沒有察覺洛維一直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