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是冰涼的毫針慢慢的刺入了他的各個穴道。
蘇茂言開始救他了。
錢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模糊的神智也仿佛隨著身體裏麵那突然被牽扯住的幾股氣而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他知道,這是得氣了。
這是針灸中,隻有少數人才能做到的一個境界。
一旦得氣,就說明針灸起了作用。
錢智張開嘴,卻是不知道要說什麼,索性又把嘴閉上了,任由蘇茂言施為。
其他人也沒有想到,錢智竟然被氣暈了。
當然,作為醫生,氣暈這個隻是形容詞,因為在錢智倒下的那一刻,他們腦海裏就閃過了許多的病症。
不過他們的反應都太慢了,慢到蘇茂言已經接住了錢智,他們才想出了一大堆心腦血管疾病的名字。
而蘇茂言,早在耳邊傳來不對勁的心跳聲時就警覺了起來,盡管他此刻沒有打開聽力開關,但是被放大的聽力還是會讓他的聽覺變得格外的敏銳。
所以他立刻轉過頭,一眼就瞧見了渾身顫唞著的錢智。
他一驚,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接住了差點倒地的錢智。
後麵的一切就和錢智印象中的差不多。
蘇茂言診完脈後,就確認了錢智應該是勞累過度再加上肝陽上亢,所以才會突發嚴重的眩暈,連站都站不穩。
他當機立斷的讓小護士把他的東西拿過來,然後用毫針刺了幾個穴道,慢慢的引導著那股怒氣往下沉。
等錢智無礙了,他才收回針,站起身來道:“你這是第一次出現急性眩暈的情況?以前有過嗎?”
這是把錢智當成病人在對待了,錢智並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虛弱道:“第一次,你不用問的那麼仔細,我是醫生,我知道要去做什麼檢查。”
蘇茂言點點頭:“那行,你知道做什麼檢查就行。”
既然都是醫生,那他就不多此一舉的問診了。
其他人連忙上前慢慢的扶起了錢智,錢智雖然已經好多了,但是這會兒還殘留著天旋地轉的惡心感,也沒有力氣和蘇茂言多說,立刻就跟著其他醫生離開了。
這裏是醫院,怎麼也少不了他看病治療的地方。
隻是離開前,他心裏對蘇茂言的怨懟突然少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在作為一個病人的時候,他突然覺得,遇見蘇茂言這樣的醫生,還真的挺好的。
錢智離開之後,今天的比試也告一段落,蘇茂言沒有在醫院待多久,就跟著王群離開了。
結果一走出醫院,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正在外麵等著他,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
王群沒有注意到這輛車,而是對蘇茂言道:“你今天表現得很好,出乎意料的好,這也是你學生時代包括現在日積月累出的成就,你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蘇茂言點點頭,剛剛目送完王群離開,旁邊的車門就打開了。
秦嶼從車裏走下來,就像是巧合的剛剛路過一樣。
“一起吃晚飯?”他並沒有問今天的情況,而是篤定蘇茂言根本不會輸,所以第一句話,就是問蘇茂言要不要現在就去吃飯。
蘇茂言心頭一鬆,就像是猛地從剛剛的緊繃感之中掙脫開來,腦子裏麵想著的也不是之前發生在醫院裏麵的事情,而是眼前的這一頓即將到來的晚飯。
他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真的很餓,而且特別想吃辣的,所以破天荒的點了菜:“想吃火鍋,x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