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微微有些不同,同樣是診脈,但是他的手指就靈活得多,這不是說他的手指真的比其他醫生靈活,而是他的動作。

按壓之類的基礎動作他當然會,做得也很標準,但是在按壓之外,吳華總有一種蘇茂言在彈琴的感覺。

彈的當然是古琴,手指微微一顫,仿佛就能撥動出不同的弦律來。

吳華雖然聽不到這種弦律,但他想,在蘇茂言的指間下麵,應該是有一種神奇的,隻屬於冥冥之中的聲響,通過每一個律動,在告訴著蘇茂言,這位病人的身體究竟有什麼情況。

確實是這樣,而且蘇茂言現在還摘了耳塞,所以不僅是病人的脈搏,還有病人的心跳、呼吸、血流速度等等數據,都清楚的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裏。

這位病人是個很年輕的大學生,月經不調,不過沒有什麼大礙,蘇茂言給開了方子,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吳華他們也同樣有機會跟著診脈開方,但是他們在辯證上麵還是沒有蘇茂言那麼準確。

女學生一進來就一直盯著蘇茂言的臉,直到蘇茂言給他開完了藥方,她還一直盯著他。

“我臉上有東西嗎?”蘇茂言摸了摸自己的臉。

女學生臉一紅:“沒什麼沒什麼!謝謝蘇大夫!”

她拿著打印出來的藥方立刻下了樓,在等藥的過程中,忍不住拿出了手機,微博分享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這藥開得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人長得帥不帥她還是有眼睛的。

發完了微博,在微信群裏嚎叫了一番,然後她又跑到了護士姐姐麵前,想要問問蘇茂言的信息。

“他是我們這裏的坐診大夫,具體的信息我也不能告訴你,我們有紀律的。”

女學生也知道,隻能歎了口氣,拿了藥回去了。

一個上午蘇茂言看的病人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小毛病,畢竟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今天才來掛號的,一般這種也不會是什麼嚴重的病。

吳華和魏向東倒是覺得受益匪淺,有時候越是基礎的東西,其實越是重要,而且蘇茂言一點都不藏私,望聞問切的結果是什麼,怎麼辯證,怎麼開方,為什麼要這麼用藥,他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了吳華他們。

吳華他們要是有問題,他也解答的十分仔細。

當然最重要的是,蘇茂言的態度很謙虛,不管說什麼,都用的是商量和探討的語氣,並不覺得自己一定是對的,別人一定是錯的。

這樣的態度無疑叫兩人非常舒服,心裏對蘇茂言的佩服也多了一些。

下午還要坐診,蘇茂言就讓他們兩個在裏麵的房間裏麵休息,有床有沙發,可以分配一下。

“你不和我們一起?”魏向東問道。

蘇茂言歉意的笑道:“中午有點事,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他是去找孫負責人,兩人就約在附近的一家私房菜,環境十分清幽。

蘇茂言也不知道孫負責人到底想要和他說什麼,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

果然不是壞事,孫負責人一見他,先是問了他昨天的情況,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健康。

蘇茂言已經重新戴上了耳塞,當然沒事,為了不讓孫負責人誤會,他還解釋了一番:“是耳朵有點不舒服,沒什麼大問題。”

孫負責人也不介意,他見過的奇人多得去了,不就是帶耳塞嗎,他還見過更奇葩的。

“沒事沒事,今天請您吃飯,就是想謝謝您。”孫負責人給蘇茂言倒上茶,“昨天的事情真的嚇人啊,要是讓人死在了萬安堂裏麵,萬安堂的牌子可就砸了。”

蘇茂言推辭了一番,連說不用謝。

終於孫負責人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得是,和蘇大夫您簽訂長期坐診的合約,時間您來定,一周一次,半個月一次,一個月一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