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這個?”

“是。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很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不會吧!”落兒吃驚的說。

“我也希望不會……唉……”

夜深了。

今天一整天發生了許多事情,青蘿心中思緒複雜,所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煩躁的走到院中,看著水池裏幾朵孤零零的蓮花,想起自己那時候擁有的整個荷塘,突然又想念起楚離來。她的道路還很長,而戰鬥的,隻有她一個人罷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輕柔的歌聲。那歌聲很柔,很美,就好像最上等的絲綢一樣,讓青蘿煩躁的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她猶豫片刻,還是追隨著音樂,走到涼亭,發現一個白衣女子正在月光下歌唱。

那個女子的頭發隻是簡單的挽成了一個髻,赤足而立,渾身沒有一點首飾。她見到青蘿,立馬停止了歌唱,饒有興趣的望著青蘿,沒有一點畏懼之色。

青蘿注意到,她的容貌雖然算不上絕美,但也絕對是清麗可人,就好像方才見到的睡蓮一樣,清麗、幹淨。她心想這一定就是“生病,不敢來拜訪”的雪貴人了,好奇心大起,等待著她的解釋。雪貴人對於自己“生病期間”還外出歌唱的事情倒黴什麼避忌,對青蘿落落大方的行禮,說:“臣妾參見玉美人。”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青蘿笑道:“你就是那個生病的雪貴人吧。據說你病著,居然還知道玉藻宮中的一切,真是不容易。”

“娘娘說笑了。在宮中可以是啞巴,但絕對不能是聾子,不是嗎?”

“你很聰明。”

“映雪不敢。”

“你叫映雪?”

“是。”

“很美的名字。”青蘿由衷的說。

“娘娘過獎了。娘娘不問映雪為什麼會稱病不出,不拜見娘娘嗎?”

“我不在乎這些。微笑下隱藏的可能是刀子,倒是爽直的人更能讓人放心。”

“娘娘真是聰慧。映雪略懂一些麵相,娘娘的麵相以後一定是大富大貴。”

“承蒙吉言了。雪貴人,你的歌聲很美。”

“多謝娘娘讚賞。可是歌聲再美,也無人欣賞,空有歌喉有什麼用?”

“你無緣得見皇上?”

“映雪沒那個福分。”

“你可要我代為引見?”

“不必——這樣清清靜靜的,很好。”

雪貴人說著,淡淡的笑著,而青蘿隻覺得她的微笑好像泉水一樣,清澈見底,也讓她分外舒心。她忍不住也對著雪貴人笑了,說:“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再見。”

青蘿衝雪貴人點點頭,正要離去,雪貴人突然叫住了她。她有些奇怪的回頭,而雪貴人笑道:“娘娘要去參見那個,是不是?”

“什麼?你說的是……宴會?是啊,怎麼了?”

“是貴妃娘娘讓您去的嗎?”

“是。”

“如果我是娘娘的話,就不會去。”

“為什麼?”

“這種宴會,有人得到了皇上的寵幸會一夜之間飛上枝頭,也有人會在宴會上慘死。娘娘應該聽說過有關皇上的傳聞,為什麼還會答應貴妃這樣的事情?難道娘娘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