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成語聽起來泛著臭,卻也不影響紅酒的口感,依舊柔順細膩。

陳咬之發動了【鮑魚之肆】。他沒有缺心眼的大範圍發動,而是局限於允十七周圍。

允十七一動不動,甚至沒有屏住呼吸,怡然得像是在看孩童玩鬧。

很顯然,因為兩人異能和精神力的差距,【鮑魚之肆】對其的效用有限,允十七既沒有感到惡心,更沒有出現混亂。

允十七好心好意提醒:“你確定不換掉剩下兩瓶紅酒嗎?”

陳咬之拔開了第二瓶【鴻運當頭】的紅酒。

在飲用之前,他忽然道:“其實當初,秋山慕也不算背叛你。”

允十七怔了怔。

陳咬之:“當初,我和杜康一起到過第十軍駐紮的星域。我們翻閱調查了所有秋山慕留下的東西,一無所獲。”

陳咬之從儲物器中掏出一隻玻璃杯,不急不緩的將紅酒倒入其中,仿佛並不是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也不是即將麵對死亡的無畏掙紮,而是在一片平湖秋月的美景裏,耐心品味一支紅酒。

允十七嘴角扯了扯,沒有阻攔。

陳咬之一邊慢慢飲著紅酒,一邊道:“如果秋山慕真的背叛你,他可以把你的事情都告訴範映然。可是沒有。他最終也隻留給範映然一句話‘不要靠近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允十七的臉色未變,但很顯然,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他愛範映然,想要保護他,卻也未必不珍惜你們兩人之間的情誼。所以最後,他用自己的死,成全了你們兩個人。”

允十七的薄唇顫了顫,卻依舊不發一言。

遠處的戰火愈加激烈,空氣中的霧霾也越來越濃厚,兩人纖細的身影愈加淡薄,就好像滄海裏兩葉扁舟。

過了許久。

允十七冷笑一聲:“人既已死,一切都不重要了。”說罷,瞟了一眼陳咬之:“你這紅酒加氣運,效果怎樣?”

陳咬之還有心情開冷笑話:“我感覺自己現在是條錦鯉,你要不要對著我許個願,或許會實現。”

允十七對陳咬之的冷笑話不感冒,冷聲道:“我的願望就是,趕緊把第三瓶酒喝了,不要磨蹭。”

陳咬之從善如流,拔開【東施效顰】的軟木塞,倒入玻璃杯內。

【東施效顰】,使用後可以學習允十七的異能,但根據兩人的水準差距,陳咬之大概隻能回擊對方20%的效果。

這已經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而是扇對方一巴掌卻被捅一刀。

不過陳咬之卻像沒發現其中利害一般,依舊悠然自得的飲酒。

紅酒見底,允十七正要將陳咬之解決,陳咬之卻忽然開口。

“既然你說了你的故事,想不想聽聽我的。”

允十七:“如果你害怕,可以直接求我放你一條生路,不用拖延時間。”

“我求你的話,你會放了我?”

“不會。”

“……”

“你說吧,我倒真好奇你的來曆。你到底是誰。”

陳咬之不急不緩的收起酒杯,又將地上剩餘的紅酒收回儲物器中,這才不急不緩的講起了故事。

“從前有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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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與允密幸的交戰處。

空中交錯的能量彈、激光炮和電磁脈早已分不清敵我,整個戰場像是一鍋蛋花湯,想要從中分辨哪一片雞蛋花屬於哪一顆雞蛋,根本就是徒勞。

不斷有機甲被斷臂,損毀,擊倒,退出戰場。

不同的是,聯邦的機甲少一架是一架,允密幸方麵卻像源源不斷一般,不斷有新機甲補充戰場。

聯邦陣營後方,第一軍團的李禦沐元帥朝地上吐了幾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