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剩下兩千塊了。”
打車來回跑了一下午,花了六七百。
楚重又吃了頓晚飯,花了兩百。
這原本是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
而楚重選的酒店,一晚上又要四五百,住到明天早上,他們怕是連房子都租不起了。
“嫌棄我花錢了?”楚重本就渾身疲憊,又察覺到路人投過來的目光,頓時不快起來。
“要麼離婚,要麼進去住。”
肖雅心到底是屈服了,跟著楚重踏進了酒店。
隻是第二天看到賬單上一千二這個數字的時候,忍不住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她捏著單子還想問問前台具體的扣費情況。
楚重卻不耐煩的奪走了肖雅心手裏的卡。
“離婚。”肖雅心拖著行李,狠心道。
楚重難得多看她一眼,卻敷衍道,“等明天吧。”
肖雅心這個明天,足足等了十年,也沒能等到。
反而是她先因為日夜勞作,熬不住倒下了,才擺脫了楚重。
臨死之前,想到能擺脫楚重,她反而由衷的慶幸起來,甚至都想不起多年以前,為什麼要執著於楚重這人。
·
楚重到底是不是楚燁親生父子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
肖若正大著肚子住在一套公寓裏。
他因為跟莊仁私下裏達成的協商,隻在監獄裏待了三個月就被放了出來。
而協商的內容,便是他肚子裏的孩子給莊仁,並且永遠不會去認孩子,並且把手上所有的錢都轉給莊仁。
雖然隻待了三個月,但出來的時候卻恍若隔世。
肖若身無分文的在街上晃蕩了一天,才發現自己連個可以聯係的人都沒有。
而大學隻念了一個學期便辦了休學,當下沒繳學費也回不去。
拿著自己的高中文憑,勉強找了個服務生的工作,卻因為從沒做過,連試用的一天都沒度過。
肖若正走投無路的時候,從前認識的人找上了門。
他跟在莊仁身邊的那會兒,跟這人有過幾麵之緣,這人跟莊仁不同的是,他是徹頭徹尾的同性戀。
得知肖若能懷孕,便動起來了心思。
跟這人走,從此過上被包養的生活,和繼續在街頭流浪。
肖若壓根不用多想,便選了前者。
隻是他身體虧空已久,足足養了兩年,才懷上孕。
但這人到底隻是為了孩子,從來不讓他碰手機,也沒給他任何錢,隻是把他關在這套公寓裏。
直到月份大起來,肖若才有了出門的機會。
他從醫院裏檢查回來,正扶著肚子往房間裏走,便聽到了照顧他的保姆的聲音,“還想讓我幫他瞞著先生,放他出去散步?都不知道丟人。”
“要不是給的錢多,誰來照顧他啊。”
肖若捏著掌心,平複下來心情,才推門往裏走,卻沒注意到地麵的濕滑,直接摔了跤。
他驚慌的抱著肚子,保姆也從屋裏跑了出來,眼睛閃了閃,飛快的擦幹了地麵,才打了急救電話。
孩子到底是沒保住。
肖若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男人的秘書便往他手裏塞了張卡,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他自由了。
他懷了三次孩子,生了一個,拿掉了兩個。
這次拿掉孩子身體便徹底衰敗了下去。
還是房東好心讓他在自家便利店裏看店。
隻是賺錢的速度遠比不上他吃藥的錢,肖若又難以忍受這種生活,最後還是重新給人包養了。
又幾年過去,他不得已又重新用自己的繼續開了家小店,靠著微薄的盈利生活。
卻在某一日從別人口中,得知了個好消息。
“這片要拆遷了。”
肖若眼底迸射出光亮,又聽鄰居繼續聊著。
“聽說是楚燁要給他們家孩子見遊樂園,而且每周還開放一定名額免費給孩子玩兒呢。”